話音一落,高夜來竟是一把握住血屠刀刃,身後血影再次出現,宛如實質般閃爍著晶瑩剔透的血色。
一劍遞出的十三已是如當日杜鳴揚遞出拂袖一劍般氣竭,實是未曾料到,這手持血屠的刀魔傳人竟如此強悍,拂袖一劍都是未能徹底擊敗他。
看著高夜來滿手的血跡,竟是瞬間被血屠吸收殆盡,雙眼呈現暗紫的血色,十三將四海收回劍匣,緩緩從虛空落下,既籤生死狀,技不如人便是死而已。
此時的高夜來,已是完全處於瘋癲狀態,雙手血流不止,身後本晶瑩剔透的血影都是隨著其雙眼的變化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最後變成暗紫的血色。
“哈哈哈!”
一邊以鮮血餵食血屠,一邊發出癲狂的笑聲,高夜來分明已經勝券在握,卻如此行徑,實在讓人猜不透,只有劉浪,看著虛空之中的高夜來目中露出複雜的眼色,一路走來,每隔一段時間,高夜來就會獨自離開,有時幾個時辰就會回來,有時要半天,最長的一次是離開了一天;每次回來後雙手都用麻布死死纏住,還能看到麻布之上有鮮血透出,但幾天之後又會完全復原,連疤痕都沒留下。
也就是離開一天那次,劉浪久久不見高夜來歸來,便是一路尋去,竟看見他雙眼呈暗紫色,兩手抓著血屠,竟是沒有一絲鮮血流到地上,盡數被血屠吞噬,他嘴裡還不知在說著什麼,時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這副模樣的高夜來,比當日在刀宗的高夜來氣勢不知恐怖了多少倍,但看其模樣,竟是毫無理智般,本能的用自身鮮血餵食著血屠。
從那以後,劉浪每每練習霸刀都會心生忌憚,自己以後如他一般嗎,變成那副非人非魔的模樣,誰料高夜來竟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手中樹枝一抽,打落劉浪手中的熾凰刀,“我知道你發現我的問題了,也知道你在擔心自己是否會變得和我一樣,我告訴你,我教你的霸刀,和我的霸刀不盡相同,只要你安心照我說的練,便不會變得和我一樣。”
看著劉浪一臉的不相信,高夜來呲笑一聲,“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教你霸刀,是你刀道天賦很好?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劉浪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高夜來卻是繼續說道,“不過是恰好看到你,恰好你練刀,恰好你和我以前很像。”
“我不過是擔心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血屠抽乾精血,不想老頭的霸刀從此失傳,更不想後來練霸刀的人都如我和老頭般被血屠支配,你知道嗎?”
高夜來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七歲開始練霸刀,七歲就開始餵食血屠,那時還小,老頭擔心我會被血屠吸乾,等我餵食了一會後他便會奪走血刀,用他的血餵食,我曾問他,為什麼練霸刀一定要餵食血屠,他說霸刀來源於血屠,餵食血屠能減少霸刀帶來的反噬。從那時起,我便在想,為何就不能讓霸刀脫離血屠,但我卻已經無法回頭了,但是我希望下一個修煉霸刀的人從一開始便能脫離血屠,你恰好就是這個人。”
劉浪看著虛空之中那個陷入瘋癲的男人,腦海裡回想起他登上長白山時曾和自己說過的話,“我有預感我會在這次大會上再次陷入那種狀態,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麼時候,若是當真發生了,你不用管我,自己走吧,回你的刀宗,回你的刀宗繼續練刀,練霸刀,你要將霸刀傳承下去,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亦是那個老頭的心願。”
果不其然,高夜來又是陷入了那種狀態,還是在和青山劍佐要分出勝負的時候,劉浪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臉上陰晴不定,終於是下定決心,沒有逃避,你教我霸刀,便算是我師父,我怎能做那棄師逃路的不仁不義之徒,這不是我的刀道,更不是霸刀的道義。
王木維雙眼微眯的看著虛空之中的高夜來,道袍無風自動,似在斟酌要不要出手,卻是長白山待客居突然爆發出一道沖天魔光,氣勢駭人。
不戒和尚猛地衝上虛空,雙眼魔光大盛,手持十八舍利長棍,背後佛影竟是漆黑如墨,魔氣翻湧,仰頭長嘯,伏魔臺上高夜來似是回應般亦仰天長嘯,不戒和尚被高夜來的嘯聲吸引,手握舍利長棍,一棍揮出,滔天魔威夾雜著滾滾魔氣呼嘯而來,高夜來雙眼暗紫,毫不示弱,血屠迎著舍利長棍一刀斬出,血海翻騰,刀氣縱橫。
“轟!”
魔氣刀氣四處縱橫,不戒和尚雙眼魔光激射,身後黑色佛影手中長棍亦是漆黑如墨,魔氣遮天蔽日,對著高夜來連連揮動長棍,數道漆黑棍影鋪天蓋地襲來。
高夜來卻是毫不避讓,雙眼射出兩道血光,融入身後血影手中血刀,血影一刀斬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