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依舊不見十三歸來,杜鳴揚依舊閉門不出,江湖上卻是浪潮迭起。
繡刀易聞冬不滿刀宗劉浪敗於青山劍主之手,欲與青山劍主一較高下,是意氣之爭,亦是刀劍之爭。
卻是接連幾日不得見青山劍主,便是於寒潭寺外結廬而居,當葉舒婉告知杜鳴揚時,青山劍主也是苦笑不已,若是先前,管你是繡刀也好,利刀也罷,我杜鳴揚當是一劍了之,奈何如今實是體內劍氣運轉不暢,便是普通通脈尚且勝負難料,更莫說易聞冬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刀道新秀,與天冥子等四人並稱為“江湖四傑”,有“東拳西劍,南刀北槍”的美譽。自是當起了縮頭烏龜,一時江湖上謾罵一片,堂堂青山劍主,都打上門來了,竟然閉門不出,連人都不敢見!
有稷上學宮百合花竟是下了不言樓,與魔道天驕天冥子同遊忘川江,一時多少江湖才俊捶胸頓足,無不嘆氣可惜,有不要命的竟是前去挑戰天冥子,三兩下便是被打的落入江中,生死不知。
又有雪花劍神趙乘風於武帝城向武帝問劍,一時間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雪花劍神乃是近三十年新晉劍道執牛耳者,是繼上代青山劍主銷聲匿跡後接過劍道大旗的領軍人物。
武帝斬仙人於東海之後便是再沒有露過面,有人說武帝斬仙人得罪了天上的大能,不敢再拋頭露面;亦有人說是武帝於仙人一戰雖然將仙人斬殺,自己也是傷之過重,怕是於武帝城坐化了。不論什麼傳言,武帝城皆是沒有絲毫變動,雪花劍神亦是多次到訪武帝城,皆是不見武帝蹤跡。
當是那日武帝再次現身武帝城頂,一時間傳言紛紛告破,武帝依舊是武帝,那個敢斬仙人的武帝!
自趙乘風於武帝城外朗聲喊道,“雪花劍士趙乘風斗膽向武帝問劍!”已是過去了一日,雪花劍神站在城外紋絲不動,背上生殺劍尚未出鞘卻早已劍氣沖天。
曉是趙乘風早已有劍神之名,面對穩坐武帝城一甲子的武帝,依舊自稱劍士,武帝面起仙人斬,世間誰敢妄稱神!
“出海一戰!”
武帝聲音不大,卻是傳遍整個武帝城,而後一道驚虹於城頂掠出,趙乘風緊隨其後。
兩道驚虹相撞於海岸百里之外,瞬間便是浪潮激盪如暴瀑。
一座不知名的深山裡,野雀道人與草鞋老頭竟是坐在一起,自覆雨臺後便是了無蹤跡的玫瑰,並沒有帶著面紗,正手法嫻熟的烤著野味,野雀在玫瑰肩上不停跳動著,似在催促一般。
“楊瘸子也要攪動這趟渾水,倒是更多了些變數。”
野雀道人半躺在地上,也不管烤熟了沒有,伸手從玫瑰手上拿了只野味,張嘴一咬,滿口是油,連連誇讚玫瑰的手藝,還不忘從草鞋老頭手上搶過酒杯,一飲而盡,“還是你會享受,養了個這麼水靈的女娃,生活起居都是有人照顧,平時看著也養眼;哪像我,本看上一個苗子,卻是生不逢時的體質,害我倒貼了一顆登仙丸不說,連我的貓都賠了進去。你看我這一身破爛道袍,我會告訴你已經穿了兩年了嗎?肯定不會。”
草鞋老頭有些好笑的盯著野雀道人,而後嘆了口氣,“從來都沒見你吃虧過,這次下這麼大的本,怕是早就算到如今的江湖,風雲將起了吧,倒是讓你佔了先手。”
癟了癟嘴,正欲從玫瑰手上接過野味,卻是野雀道人講手中咬了兩口沒有熟透的野味丟在地上,而後一把從玫瑰手上搶了過去,“你天天都能吃得著這樣的美味,今天就不要和我搶了。”
野雀一下從玫瑰肩上飛到野雀道人丟下的野味上面,多久了,終於可以吃一次肉了,竟是興奮的一邊吃一邊怪叫著,玫瑰看著這一人一雀,然後看著自家老頭的穿著,便是釋然了,或許這就是物以類聚吧。
草鞋老頭果真不再接玫瑰遞過來的野味,重新倒了杯酒,拿起喝了口,“這江湖沉寂的夠久了,那些賊子又是不安分了,這天下的氣運就該天下人得。”放下酒杯,草鞋老頭抬手指了指天上。
“不安分就打,沒看楊瘸子都出來了嗎,沒看那三尺水都釘在那道門上了嗎,打痛了他們,就安分了。”
野雀道人頭也不抬,吃得油光滿面,嘴裡嚼著肉,含糊的說道。
東海一戰整整持續了半日,海水翻騰成層層水幕,只見劍氣接連從水幕激射而出,水爆聲不絕於耳,最後竟是有雪花飄落,凝為一把巨大冰劍,猛地劈開水幕,卻是一道拳影轟然迎向冰劍,冰劍瞬間破碎化為片片雪花最後落下融於海水。
“氣滿意盛!”
而後一道驚虹又是略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