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溢彩的虛空裂縫自稷上學宮上空出現,大祭師目光如炬,看著那道裂縫,高站於不言樓頂,一捋衣袖,仰頭大喝一聲。
“我輩讀書人何在!”
蒼老肅穆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學宮,無數身穿儒袍的學子講師與匯聚於此的讀書人紛紛響應。
張浩正身穿儒袍,頭戴玉簪,腰掛美玉,腳踩白靴,手捧聖賢書,領眾多學子於學子廣場站定,身後是一眾學宮講師,皆是身穿師袍,頭戴玉簪,手捧聖賢書,百合花緊隨其後,罕見的沒有穿男裝,一身祭祀女袍,長髮盤起,一手托起聖賢書,一手拿著戒尺,身後眾多學子手捧聖賢書,身前肅穆。
“學生張浩正於此手捧聖賢書!”
聲若洪鐘,響徹稷上學宮,一股浩然之氣沖天而起,將異樣的天象都是衝開一絲明媚,“願聽大祭師講理!”一言出,浩然之氣猛地暴漲,竟是一聲出,入永珍,似有一尊古儒於張浩正的浩然之氣中浮現,手翻古籍,張口隱隱有聖賢之音,身後眾多的講師學子皆是震動,不愧是學宮最年輕的講師,生而有浩然正氣沖天而起的張浩正,一入永珍便是永珍二境!
儒家浩然之氣與武夫氣勁不同,乃是自身修養,讀書生氣,非讀書者多,非讀書者厚,更是讀書之人的儒道之心,張浩正生而有浩然之氣,先天儒心,難怪大祭師要其領導眾人,站在最前方。
“在下葉玄空腹有詩書三百卷可隨大祭師說理!”
葉玄空自小院裡一步踏上虛空,幾步便是踏上不言樓,站在大祭師身後。
“霍某添為稷上學宮講師,願為大祭師執理!”
那曾於聖賢城樹林翻書震劍域的霍講師大喝一聲,周身浩然之氣亦是沖天而起。
胡一更亦是揚首大喝,“學生胡一更恭聽大祭師講理,執筆隨錄!”話音一落,一股浩然之氣蕩然升起,雖不如張浩正與霍講師浩蕩,但居然也是突然暴漲,成就永珍!
“百合攜一眾祭司恭請大祭師為天下講理!”
“請大祭師為天下講理!”
……
慷慨之聲此起彼伏,不言樓上,已是站滿了眾多稷上學宮的故人,或是曾在學宮求學,或是得大祭師點評,或是如葉玄空般以儒入武。
大祭師渾濁的雙眼看著那不斷撕裂的天空,漸漸變得明亮,其身之上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勢逐漸攀升,似是浩然之氣,卻又更加浩大,不言樓下,霍思量突有所感,無比震驚的看著樓上的大祭師,那股氣息,是書生之氣!讀書生氣,讀書人讀出名堂亦是可以氣勢滔天!
只見大祭師伸手虛空連劃,竟是揮灑墨色,有九子栩栩如生,張口吐出一字,“生!”九子便是活了一般在虛空飛舞,發出歡快的鳴叫之聲。大祭師一腳踩著一子而後任由其將自己馱向學子廣場,其餘八子分列八方,將那道不斷撕裂的虛空裂口圍住,竟是漸漸減緩了撕裂之勢。
“什麼時候讀書人也這麼大的氣魄了!”
一雙巨手從裂縫中伸出,而後將裂縫猛地撕開,無數流光自裂縫中激射,八子放棄裂縫,虛空中連連跳動,將那些落下的流光盡數吞入腹中。
當巨手將裂縫撕開到覆蓋整個稷上學宮的程度,一個頭戴琉璃玉冠,身穿七彩戰衣,腳踩風火天靴,手持仙獸羽扇的男子,從裂縫之中踏出,而後源源不斷的湧出成百上千的天人,站在裂縫之下,一座通天橋從裂縫伸出,本逐漸自愈的裂縫竟是被通天橋固定,橋在縫在!
“多少年了,沒有回這天下看看,沒想到第一次回來竟是以這種方式,真是世事難料。”
羽扇輕搖,男子深深吸了口氣,而後惋惜的搖了搖頭,“這天下的氣息,還是不及天上的靈動,難怪這些讀書人腦子都是讀壞了。”
看著下方眾多的讀書人,男子呲笑一聲,許多年前的讀書人懦弱無為,怎的如今的讀書人,都不怕死嗎?
“你本是天下人,破空而去後便妄稱天上人,你可知何為羞恥之心?”
大祭師看著那領頭的手持羽扇的男子,神色肅穆,任由九子在自己身旁跳動,聲出色厲。
“羞恥,你等可知天上生存比之天下更為殘酷,我苦修千載,才有如此境界,眼看便有大機緣前來,我等如此苦修所為何,還不是求一個長生,求一個巔峰獨傲,你這些屈居天下,安享一方的凡人,又怎能知道。”
“仙祖何須和這些凡人多言,直接將他們氣運剝奪,以後安生度日,不再擾亂天威便可。”
其後一名灰衣天人踏出一步,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