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杜鳴揚又是睜開雙眼,周身劍氣收斂,卻是神清氣爽,將旁邊的斷劍撿起,輕輕搖了搖頭,“這普通的鐵礦還是不行,不過那塊石頭倒是沒想到居然如此奇妙,將這柄劍整整提升了一個臺階。”
“就是不知這石頭能否和天星石完美融合。”
十三看了看杜鳴揚手中的斷劍,摸了摸鼻子,杜鳴揚卻是咧嘴一笑,“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轉過頭,看見莫盡歡還沒有轉醒過來,“他大概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不知道,每個人的情況不同,說不準。”
“算了,不管他了,酒珊姑娘,你在這裡把你大兄照看著,我去試一下將天星石熔鍊有哪些不同。”
說著便是徑直回到了地縫中,不過片刻便是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捶打之聲,莫酒珊微微頷首,“我們也比劃比劃?”十三微微一愣,而後伸出兩根手指,“好!”
這一日,雪花劍神趙乘風再臨武帝城,武帝一瘸一拐的走上武帝城頂,對著下方那白衣男子,朗聲笑著問道,“雪花劍神可敢接劍否?”
趙乘風輕輕一笑,對著武帝抬手一拱,“有何不敢!”
楊南東伸手兩指一捻,抬手一揮,那柄插在武帝城三年的生殺劍呼嘯而出,趙乘風身前突然落起雪花,將那柄掠至自己身前的生殺劍凍成冰雕,而後一把握住,堅冰破碎,劍吟歡暢。
“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老夥計。”
生殺劍劍身輕輕顫動,似在回應趙乘風,趙乘風輕輕一笑,腳下一點,“雪花劍神趙乘風斗膽再請武帝出海一戰!”
“那便戰!”
楊南東腳下一跺,武帝城都是抖了三抖,後發先至,一道驚虹超過趙乘風,率先站在東海之上,齊永年站在武帝城頂,目不轉睛的看著東海之上的那道身影,楊南東的每一次出手,齊永年都不想錯過,那是力道的萬般運用,那是力道的道韻顯化,那是最直接的引道指引。
趙乘風大笑一聲,如一道霜雪洪流,徑直撞向楊南東。
“武帝跺腳城三抖,東海乘風劍是雪!”
武帝一手負後,一手伸出二指,夾住趙乘風遞出的一劍,身形急速墜下,氣勁炸開,將海水炸起一道簾幕,卻是瞬間那一邊海域都下起了大雪,水幕還未來得及落下就被凍成冰晶。
卻是楊南東猛以握拳,氣勁爆發,瞬間就是將水幕冰晶震碎,“雪花劍神之劍,倒是無愧劍神之稱。”
武帝親口稱讚趙乘風無愧劍身之名!
“哈哈哈,能得武帝稱讚,趙乘風此戰,雖敗猶榮!更是從武帝身上窺到大道之路,趙乘風何德何能得武帝如此厚愛,武帝當受趙乘風一拜!”
說完趙乘風就是將生殺劍收在身後劍鞘之中,恭恭敬敬的對著楊南東行了一禮,楊南東坦然受之,只是看著趙乘風微微張嘴,“你若欲要尋求更高的境界,我希望你能破天而去,你的道,不應該被帶到天上去。”
“趙乘風生於天下,當是死於天下!不合道難道就走不出新的道了嗎?我趙乘風不信!”
趙乘風自是知道武帝所指,如今已是天人三階的趙乘風距離合道之境不過一紙之隔,如今更是因武帝之道窺得大道風光,那一張紙,捅破不過是趙乘風想不想罷了。
很明顯,趙乘風不想,天上天下都走這樣的路,我趙乘風不走,我趙乘風偏偏要走出自己的路,走出自己的道!
而雪花劍神與武帝東海之戰,不過雪花劍神出一劍,武帝握一拳,就已是結束,武帝城許多人都不解,上次雪花劍神挑戰武帝都大戰了一場,如今,怎如此之快便認輸了。
只有齊永年知道,雪花劍神那一劍可能不是他趙乘風最強的一劍,但武帝那一拳,卻是直接以力道大道之力將雪花劍神的劍境震破,破碎的不止是水幕冰晶,還有趙乘風的劍氣劍意。
這一戰,起的氣勢洶湧,收的莫名其妙。
但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無需多說,武道到了後面,一如三教之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趙乘風對著楊南東一拱手,而後身形化作一道風雪,不知去了何處,楊南東回到武帝城頂,看著那道劍痕,嘆了口氣,“石玄黃,若是你我當初也有人指路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了,或許,也達不到如今的高度吧,誰又能說得準呢,這樣,也好。”
這一天,楊南東坐在武帝城頂喝了一天的酒,讓齊永年在東海之中打了一天的拳,待到日暮,楊南東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那道依然殘留著驚人劍意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