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賜渾身龍鱗炸起,龍目之中亦是浮現道道血痕,看向杜鳴揚的眼神似要將杜鳴揚生吞活剝了一般。
杜鳴揚身下的劍芒大道突放異彩,杜鳴揚一手伸出,掌心向劍,無盡劍氣加持那一劍萬千,無窮劍意於虛空劍吟轟鳴,無上劍勢絲毫不畏天下大運。
“我青山有劍,一劍天地避!”
狂暴的劍意自那一劍之中激射開來,化作萬千道劍影,一劍萬千,萬千一劍!
三條逆龍被無數的劍影洞穿,周天賜眼角再次滴下血淚,三條逆龍不斷咆哮,卻是無濟於事,劍影不斷洞穿逆龍,杜鳴揚神色肅穆,五指微張的手猛地一握,散溢開來的劍影再次聚集,逆龍潰散,杜鳴揚微微頷首,看向那渾身浴血的周天賜,“天下本就應該萬變,若是亙古不變,這天下還有何意思?”
五指再張,萬千一劍猛地穿透周天賜的胸膛。
“昂!”
龍嘯九天,一條龍影從周天賜體內飛出,逐漸凝實,化為白龍,周天賜錦衣染血,搖搖晃晃的站在海面,白龍對著周天賜猛地一聲咆哮,那雙恢復靈動的雙眼之中竟是充滿了怨恨。
龍尾猛地一掃,周天賜根本無力做擋,被白龍一尾掃到岸邊,不少人來不及躲避,被砸倒在地,周天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不甘的看著那條白龍和白龍身旁那一襲青衫。
“杜鳴揚,就算沒有我的掌控,你以為它就會如你所願交出大運之力嗎?”
周天賜奄奄一息,但卻仍是一手緊握,他不甘,不甘自己的道就此崩斷,不甘自己歷經千辛走到這一步毀於一旦。
“願不願意是它的意願,至於你,我是該說你可悲呢還是說你可憐,或者說你周家本就是一個悲劇。”
杜鳴揚竟是一臉憐憫的看著周天賜,一步步踩著劍芒大道走到周天賜身前,一劍指向周天賜,“你可知你周家化龍道由何而來?你可知你從出生就淪為他人棋子?你可知為何你周家老祖伏魔臺與冥血老祖一戰後就退出江湖?”
“化龍道你當真以為是你周家老祖自己的道?那是野雀道人特意為你周家挑選的道,在伏魔臺你周家老祖與冥血老祖一戰後便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但是卻不敢明說,他怕,他怕惹來野雀道人的不滿,他怕為整個周家招來禍事。”
“直到你傳承化龍道,被野雀道人引致化龍谷,成功踏入龍道,而後他又要你以自身龍氣喂龍,再將你的龍道逆轉成御龍道,讓你替他守護這條他特意馴養的白龍,你當真以為這條白龍是為你所御嗎?你也不捫心自問,你有那份能耐嗎?”
“不過你一個人的犧牲,挽救了你整個周家的性命,倒也算得上大義了。”
周天賜聽著杜鳴揚娓娓道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後更是猖狂大笑,一臉譏諷的看著杜鳴揚,“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你以為我真的就那麼沒有腦子嗎?但是正如你所說,我整個周家的命運被他握在手中,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所以我按照他安排的路子一步步走了過來。”
“走到如今,終於稍稍有了些底氣,便是遇到了你,你何嘗不是一顆棋子,你我皆是他人棋子,你有什麼好取笑我的?”
“你甚至是一顆棋中棋!”
周天賜癲狂大笑,而後猛地撲向杜鳴揚手中的劍上,劍刃透體而出,周天賜一臉解脫,嘴角一揚,“我的價值在他眼裡已經沒了,所以你來了,最終我還是未能逃出他的手心,既然他要我死,那便死就是了!”
話音一落,周天賜氣機斷絕,杜鳴揚緩緩抽出磬山不染一絲血跡的劍刃,低著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周天賜,而後轉頭看向那條沉浸在海中的白龍。
“棋中棋?難道不止一人將我作為棋子?難道說老先生反被野雀道人算計了一把嗎?”
搖搖頭,杜鳴揚又是一步步走向白龍,棋子也好,算計也罷,東海之行,只為得到大運之力,任由你們如何算計,我只想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白龍自知自己無法逃脫,在海面等待著杜鳴揚,磬山散發著寒芒,杜鳴揚看著這條白龍微微皺眉,旋即又是舒展開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交給我,我立馬就走,如若不然,便是你為天地祥瑞,也休怪我劍下無情。”
白龍低吟一聲,而後碩大的龍頭輕輕搖了搖,但是在杜鳴揚舉起磬山,指向自己的時候龍目之中顯出掙扎和猶豫。
“我說過了,用過之後就會還回來,再說了,如今天下氣運狂湧,就算用過後就沒了,只要你還在,聚集大運之力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不過是對江湖引起一點波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