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刀客皆可習霸刀。”
劉浪不言不語,愈發兇猛的霸刀說明了一切,何須言語,手中之刀,便是最好的說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杜鳴揚大笑一聲,劍勢卻是更加兇猛,體內劍氣突然暴漲,“原來所謂勢,還能如此運用,杜鳴揚受教了!”
一聲清脆的破碎之聲,青山劍主杜鳴揚永珍一境入二境!
武道破鏡,有時難如登天,有時就是一點小小的領悟,其中玄妙,若非個人領悟,實在難以言明,難以將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覺述說出來。
一朝破鏡,劍氣增長何止幾分,劉浪瞬間就被杜鳴揚源源不斷的劍氣壓制,甚至連手中熾凰刀都險些被杜鳴揚一劍挑落,有時候一境之差輕易跨過,有時候,一境之差,就是一刀鴻溝,特別是本實力相差無幾的兩人,更是能很直觀的將這種差距體現出來,比如如今的杜鳴揚與劉浪兩人。
接連遞出九劍,九柄氣勁長劍凝而不散,杜鳴揚急掠而上,浮雲一劍遞出,“劍碎山河!”
洶湧的劍勢裹攜澎湃的劍氣侵洩而出,劉浪猛地一咬牙,霸刀者,寧死不退!
“霸刀!”
熾凰刀斬出一道火紅色的刀焰,卻仍是被杜鳴揚一劍碎山河將刀氣斬碎,而後被劍氣劈得急墜而下,落在一處廢墟之中,廢墟之上有一個衣衫襤褸不修邊幅的老頭兒,拿著一罈酒一口一口的灌著,看著砸出一個深坑的劉浪。
“浪兒,我就知道有一天你會重建刀宗,我就知道有這一天的。”
扒拉了一下亂做一團的頭髮,提著酒壺晃晃悠悠站起來,老頭兒轉過頭,看了看這大氣恢宏的新刀宗,欣慰的笑了笑,“看來以前我真的錯了,刀,就是刀,管他霸刀還是橫練刀,能斬盡心中不平事的刀就是好刀,既然今日你重建刀宗,那我這老頭兒也是可以走的明明白白了。”
提起酒罈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直到把酒罈裡的酒喝完,老頭兒長出一口氣,“今生愧對刀宗先魂,來世再做刀宗人!”
老頭兒緩緩坐下,酒罈放在旁邊,深深的看了眼刀宗,而後低頭看著深坑裡的劉浪,再沒有抬起頭來。
一股玄妙的氣運自老頭兒體內散溢位來,湧進劉浪的體內,廢墟上的碎石輕輕震動,而後一道身影掠出,劉浪站在廢墟之上,這個許久不曾流淚的男子看著這個死時都抱著酒罈的老頭兒竟是落下了渾濁的熱淚。
“宗……”
劉浪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喊出這個老頭兒的名字,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體內氣勢再生變化,剛剛破鏡永珍的劉浪再破一境,踏入永珍二境!
劉浪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再也抬不起頭的老頭兒,腳下氣勁升騰,猛地激射而出,“刀宗有刀,刀魂永存!”
一刀斬出,純粹的刀,與先前的霸刀完全不同,卻是讓杜鳴揚嚴肅以待,這一刀,絲毫不弱於霸刀,甚至更甚之,這一刀,斬出的乃是刀宗傳承刀魂!
高夜來深深看了眼劉浪,嘴角卻是微微揚起,“這就是為何要你做刀宗宗主的原因,只有你,才能真正讓這天下的刀折服,我的刀,已經註定再難回頭,而你的刀,才真正是刀宗的刀,一柄天下刀客的刀。”
高夜來對劉浪再次破鏡絲毫不意外,他知道刀宗之中有個老頭兒,知道這個老頭兒一生都交給了刀宗,哪怕是生命,刀宗再立,高夜來曾在深夜找到這老頭兒。
“我想重建刀宗,想邀你再做刀宗宗主。”
“什麼刀宗,刀宗不是滅了嗎?”
老頭兒本還有些神志不清,但在感受到那股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刀意後渾濁的雙眼竟是逐漸恢復清明,“你也會想重建刀宗?”
“我對先前年少時犯的錯向老前輩道歉,不久我就會重建刀宗,希望老前輩能再做刀宗宗主。”
高夜來點了點頭,面對這個為刀宗奉獻一生的老人,竟是生平第一次低頭,老頭兒卻是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癲狂。
“我老了,但刀宗還有人在,刀宗再現,老夫死而無憾!”
似乎是笑得累了,老頭兒才停下來,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高夜來卻是點了點頭,對著老頭兒深深鞠了一躬,這個老人,是和那教我霸刀一樣一生都交給刀的老人,是值得天下刀客尊敬的老人。
那一夜,老頭兒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三天三夜,似乎早已是常事,無人對著老頭兒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