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說嗎?”聽到穆瓊提起要寫的小說, 傅蘊安問。
穆瓊笑笑:“我就是想跟你討論一下!裡面會涉及一些醫學方面的知識, 要是我有弄錯的, 希望傅醫生能指正!”
“好。”傅蘊安笑起來。
破廟真的挺破的, 要不是這樣, 有好好的房子在這裡, 村裡人怎麼都不可能不過來住。
天雖然已經黑了,但穆瓊和傅蘊安還不想睡覺,就裹了被子,坐在稻草鋪成的床上聊天。
《求醫》這篇小說,穆瓊一開始準備寫的時候,背景是放在上海的, 畢竟他那時候對上海更瞭解,不過出來了一趟, 他把文章的背景換了,內容也換了。
這會兒, 他就跟傅蘊安聊了聊自己的小說。
而傅蘊安,也給出了一些意見。
穆瓊突然發現, 傅蘊安明明回國沒多久, 對國內這個時代的很多事情竟然非常瞭解, 對農村百姓的生活現狀也瞭如指掌。
甚至於, 傅蘊安還提供了幾個案例, 讓他可以寫到書裡。
這麼一聊……穆瓊的一些想法, 又換了。
夜晚的風很大,也很冷, 它們透過破門的縫隙灌進來,將屋子裡的熱乎氣給攪合的一點不剩。
“我把床單掛到門上去。”穆瓊見狀道。
這屋子的牆是泥打的,好歹沒洞,屋頂雖破了,但風不會往下吹,現在漏風的主要就是門了。
穆瓊把門開啟,用自己的床單包住整扇門,再把門關上,這樣,門上的縫隙有床單擋著,門邊上的風系也被床單堵上,屋裡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他終於折騰好,回過頭去,就看到傅蘊安正用酒精擦拭病人的額頭。
他們是帶來了不少『藥』物的,其中就有解熱鎮痛的『藥』。
那些『藥』裡能吃的,他們之前都已經給這個病人吃下了,現在只能物理降溫。
穆瓊見狀,從放在他們屋裡的熱水瓶裡倒出一碗水來,化進去糖和少許鹽,做了一碗鹽糖水,慢慢給病人喂。
按理病人這情況,是要輸『液』補充水分的,但他們沒有這個條件。
一邊聊天,一邊照顧病人,時間就那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傅醫生拿出來放在一邊的計時用的手錶上,顯示時間已經到了到了晚上十二點。
“傅醫生,你明天還要義診,先去睡吧,我看著他就行了。”穆瓊提議,他們總不能一直聊天,都不睡覺。
傅蘊安有點遲疑,但想了想,還是道:“好,如果他的狀況出現變化,你就叫醒我。”
穆瓊答應下來。
傅蘊安睡了,穆瓊就裹著自己的被子,藉著燭光在筆記本上打起草稿來。
這個晚上,病人一直在發燒,但狀況並沒有太差。
到了早上五點左右,門外就傳來一些響動了,這時的人都習慣早睡早起。
就連和衣而睡的傅醫生,也從稻草堆裡起來了。
“傅醫生,你不繼續睡一會兒?”穆瓊問。
“我習慣這個點起來,睡不著了。”傅蘊安笑笑,站起身來檢查病人的情況。
穆瓊打了個哈欠,準備出門上個廁所。
結果他一開啟門,就看到病人的妻子抱著個孩子站在門外。
看到他出來,這個女人摟了摟自己懷裡的孩子,帶著忐忑和期盼問道:“他……他沒事吧?”
“暫時沒事。”
“我能去看看嗎?”女人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不過不要隨便碰病人。”穆瓊道。
“我一定不碰他。”女人連連點頭,抱著孩子進去了。
破廟的院子裡,鄭維新和孫奕堯正在洗漱,看到穆瓊出來,兩人都打了個招呼,鄭維新還道:“昨天真是凍死我們了,我們兩個抱在一起睡,還冷得瑟瑟發抖……我們要去買床被子,你要買嗎?”
“不用了。”穆瓊道:“不過你們要是能買到雞,最好再買兩隻回來。”
“這是一定的。”鄭維新道,打了個噴嚏。
他們昨晚是真的凍壞了……
鄭維新和孫奕堯果然又買了兩隻雞回來,還抱回來一床紅被面的新被子。
這時很多人家,也就兒子要娶媳『婦』,女兒要嫁人的時候,會做被子給新人,而兩個新人,很可能這輩子蓋的,都是自己結婚時的幾床被子了,因而新被子多半是做成紅被面的。
兩個大男人,今晚要合蓋紅被面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