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昌隆公主;他也只覺得她並不令人厭煩,兩人之間永遠是平和溫情;她偶爾的孩子氣,他也都看在她病弱的份上一笑了之,且一個是皇家公主,一個是世家子弟,能見面的次數十分有限,為她守節那是沒有的事,他不過覺得能以此為藉口晚成婚一時算一時。因見慣了大嫂的尖酸刻薄,見慣了嬸孃的咶噪,包括他的孃親,也是綿裡藏針,一個不對就以淚相挾。更別提父親的小妾各種爭奇鬥豔,面上一盤錦繡,內裡詭計百出。
不錯,除了昌隆公主,大多數的女人他真是瞧不上,大約就是等著某一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抬個高門之女來做他的妻子。
葉樂樂此人,他第一次見面就覺古怪,言行之間與這世道格格不入,看似規矩,其實時刻都在不規矩,十分有趣,正好屈居何府靜待勢態,忍不住就多看了她幾眼。
要殺她時也有些可惜,不然白燕麟怎麼來得及阻止?
未料這便成了他們倆最大的癥結,葉樂樂從此對他噤若寒蟬。
當他們在無數次的遇見中,葉樂樂的堅韌、勇敢、自信、有趣、偶爾脫線的神來一筆、甚至是她少見的嬌柔,一點一點的讓他看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有著與眾不同的獨特吸引力。
等他發現自己反常的心態,立即正視剖析——他是個擁有強大自控力的人,莫名不定的因素絕不會含混放過。
雖然他沒有過動心的先例,但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渴求,不錯,雖然有種種的為難之處,他還是執意去向她傾訴,若她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切霜風刀劍他都自有辦法化解。
未料他少見的一腔忐忑而來,迎面卻是當頭棒喝。
饒似莊蓮鶴這種泰山崩於頂而不色變的人,這一次也變了色。
葉樂樂受不了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掀了被子下床趿了鞋:“你不走我走。”
說話間就想越過他身邊衝出門去。
莊蓮鶴長臂一展攔住了她,見她面上露出驚色,不由得唇角勾出一抹笑,殊不知這笑在葉樂樂眼裡看著更為可怕。
莊蓮鶴扶著她的雙肩,重又將她按坐在床上,彎著腰低頭俯視著她:“你可知為何我之前要殺你?”
葉樂樂怒氣又翻湧了上來,害怕之意也退讓了三
分:這麼變態的問題也只你才問得出來!
莊蓮鶴看懂了她的意思:“因為我當初的目的,是想引元軍入甕,就算你看不懂那印跡,也不代表不會壞事。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
古往今來,多少事是壞在不懂之人的手上?”
葉樂樂當然明白,雖然明白,但被掐的人是自己,就算不去怨他,也做不到贊同!
莊蓮鶴笑,鳳目微眯:“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原諒我的苦衷,做了便是做了,無需自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要做一件事,定了一個目的,心狠手辣也好,濫殺無辜也好,最終都會做到。而當下,你是我首要的目的。所以,方才,我是告知你,並非詢問你。”
不得不說,葉樂樂的激烈拒絕,也讓莊蓮鶴被激起了性子。若他冷靜時自不會如此決定,偏這是他難得糊塗的時候。
葉樂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他扶在自己肩上的雙手硬如鐵石,讓她害怕,為他話語裡昭示的山雨欲來而微微顫抖。
莊蓮鶴感覺到了,拉過薄被給她搭上,用稱得上溫和的聲音安撫:“別怕,往後我再不會傷害你。”
葉樂樂心思急轉,莊蓮鶴似看透了她,話音一轉:“只不過,你需在此好好待著。你可以從何家離開,從寧熙景身邊逃逸,卻不要妄想再從我身邊遁走。如今你自可高高興興的做你的老闆娘,但若被我逮到你要逃離,說不得便要將你禁錮起來,再慢慢來同你磨。”
葉樂樂又氣又急,忍不住伸手去推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
莊蓮鶴見她眉尖輕蹙,目中隱有水光,嘴唇微抿,頰上泛紅,全然一副嬌嗔的樣子,不由更是心動了幾分,聲音放得更低柔了,幾乎是蠱惑的道:“乖,忘了寧熙景,我會好好待你。”
葉樂樂慢慢的仰起頭看他,眼睛因為憤怒而明亮:“忘了他,也不會來將就你。”
莊蓮鶴直起身來,鬆開了她,一言不發的離去。
葉樂樂只覺得頭暈!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莊蓮鶴這是唱的那一出,又盼著他是被氣走了好,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不過是一時好勝,真要來遷就別人估計是做不到的。
她復又躺了回去,混沌之間只覺過了許久,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