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
思及當年的屠城之事,萬重良的雙目忽地齜裂起來,他重重一錘桌子,厲聲道:“那一日,我正巧來此辦事,豈知竟碰上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當即便加入了戰局,可是對方畢竟人多,憑我的武功也只能殺掉幾個,可畢竟寡不敵眾,我也受了重傷。若非對方以為我死了,沒再糾纏,只怕,今日你們也看不到我了。我清醒過來後,魔教眾人已經走了,而街道上卻是死屍滿地,血流成河。我一路跑去尋找活人,卻只得見幾個被家人藏好而倖免於難的孩子。之後我又衝進了鳳家,恰巧救下了藏匿起來的鳳家長子與管家,便從管家的口中聽聞了此事的來由。後來,看著這裡滿目瘡痍,一時心酸,我便在此定居了下來,希望能盡力為他們做些什麼。我留了下來助倖存之人重建新城,助他們擺脫心理恐懼,還教他們習武以自保。那段日子雖苦了一下,但卻也是值得的。”
萬重良長長一嘆,想到當年那辛苦而難熬的時光,臉上的神情極其複雜。他緩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竟怵地變色,話語裡溢位一絲憤恨:“可是,便在我以為此事便這麼了了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第六十三章·裝神弄鬼為這般
“意外?”龍傾寒微挑眉尾;顯出他的驚詫。
“不錯;”萬重良抿緊了唇,唇齒間瀉出忿恨之情:“人心總是讓人難以捉摸。世事難料;當城裡的人對屠城之事的恐懼還未消散時;又出事了。過了約莫大半年,不知是何人在江湖上散佈訊息;竟說骨都鳳家有冥陽功的武功秘籍存在;這一訊息方一散出;旋即便引起了江湖眾多覬覦之人前來,他們紛紛衝進鳳家,威逼鳳家人交出秘籍,然而此時的鳳家早已沒落;偌大個家早在上一次屠城時被洗劫一空;只餘下鳳家長子與管家兩人,因而對上那些貪婪的人,他們自然沒有反抗之力。那日我恰巧出門去了,不在城內,回來時,發現都城內不但是鳳家,便是其他戶人家的家裡都遭到了洗劫。不過好在,此次的歹徒並不凶煞,眼見翻找不出秘籍,便也只是掠奪了財物,而未傷及性命。”
鳳璇陽的眉頭擰緊了,那久久舒展不開的眉,洩露出他的憤怒。
“之後呢?”龍傾寒抿了抿唇,繼續問道。
“之後沒多久,鳳家長子受不了打擊,帶著最後的家產離開了。可是!”萬重良竟重重地一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桌上的器皿嗡嗡直響,“那些貪戀秘籍之人,仍舊沒有罷手,竟在鳳家長子離去的半途,將他們趕、盡、殺、絕!”
此聲一落,鳳璇陽的呼吸瞬間一窒,心臟驟然微停,他攏在長袖裡的手已經攥了起來,面上的表情,深沉難懂。龍傾寒探手過去,輕輕地拽開他的手心,心疼地將上頭被指甲掐得凹陷的地方慢慢撫平。偌大個鳳家,到頭來竟只剩了鳳璇陽一脈,讓人不禁唏噓。
安撫下鳳璇陽的躁動,龍傾寒輕微轉頭,問道:“前輩請繼續。”
“我與鳳家並無深交,但思及如今鳳家最後一絲血脈便只剩下了……”萬重良目光放在了鳳璇陽的身上,搖頭哀聲一嘆,“只剩了你一人,我也……唉。”
鳳璇陽斂了斂雙目的憤恨,僵硬地開口問道:“那之後呢?”話語裡流露出絲絲怒氣,“之後你們這兒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之後?哼!”萬重良輕蔑一笑,諷道,“我終是太小瞧了人性的貪婪,之後我以為此事因著鳳家全家死亡已經終了了,但豈知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江湖上又掀起了一股搶奪冥陽功的浪潮。當時不知是哪來的訊息,傳聞魔月在久華派時曾收了一個弟子,年紀輕輕武功便不低俗,跟了魔月許多時日,但在魔月死後竟離奇失蹤了。後來,眾人便懷疑那秘籍在那弟子手裡,經過一番查探,查出了那弟子竟是淺都花家的子弟。當即,為了那本秘籍,眾人又齊齊衝去了花家,最後的結果……唉,花家被舉家滅門,自然那秘籍也見蹤影。最後人們還不肯死心,又將目光放到了骨都這裡,於是,這裡又一次遭到了洗劫。”萬重良長長一嘆,既是惋惜又是痛心。
鳳璇陽的眸裡忽地掠過一絲不明的光,轉瞬即逝。
而龍傾寒則是愣住了:“花家?怎地,魔月竟有一名弟子?這……”
“不錯,”萬重良點點頭,“但具體是何人我卻不知了,畢竟我對魔月沒甚瞭解,之前同你所說的,不過都是江湖傳聞以及我分析得來的。”
龍傾寒猶想再問細節,但萬重良都這般說了,他也不好追問,便將這事暗暗記在了心裡。
此時,萬重良身體竟不由自禁地顫抖起來,顯然已是氣憤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