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飽吃醉以後,扶蘇拍拍肚皮,挑了挑眉毛:「謝謝款待。」
呂子明讓人清了桌面,又上了一瓶酒。
扶蘇雙手撐在後,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跟他聊天,任一不時看他一眼,雙頰有點微紅。
沒多久後,申生就困了。他揉揉雙眼,顯然有得呆滯。
扶蘇藉機告辭,抱起申生說:「今天多謝任兄的招待,不過我看我兒累了,先行回家哈。」
任一有點不捨,挽留道:「要不來我府繼續暢談?蘇兄之言風趣有理,敝人獲益不少。」
「不用了。」扶蘇抱著申生,申生被驚醒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呵欠。
「好吧。」呂子明還是不死心:「我送你到家門口。」
「呵呵……」扶蘇出了酒館後,立即說:「我需先買點東西,呂兄,你請便吧,不必送我了。」
「我……」呂子明還沒說甚麼,扶蘇就走了。
他只能遺憾地看著扶蘇走的方向,有點可惜的嘆了一口氣:「可惜了一個妙人……」
扶蘇走了幾條街後,改抱為背,把申生背在背上。
申生含糊地打著呵欠,咕嚕著說:「父皇,那人怪怪的……」無事獻殷勤,父皇說過不會是好人~
「是啊,以後見到那個叔叔記得不要接近他知不知道?」扶蘇說。他自然知道是甚麼一回事,不就是古代的基佬嘛。
「哦……」申生應了一聲,又迷迷糊糊地瞪著眼,漸漸又睡去了。
扶蘇就這樣揹著他回宮,暗衛多次想接手抱申生,都被扶蘇一一拒絕。
*
秦牧在主營裡對著沙盤演練,推算接下來應該從何處進攻。
莫寧掀起帳篷門走進來。
「事情辦妥了?」秦牧頭也不回的問。
「早知道就不跟你跑過來,累死老子了。」莫寧做了一下伸展的活動:「我一副老骨頭還要潛進城內幫你打探訊息,真是他孃的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做老人家也要有老人家的樣子,你說你那點像?」秦牧瞥了他一眼,莫寧還在那邊蹦蹦跳跳的。
莫寧撫了一把鬚子,驕傲地說:「鬍子像!」
秦牧懶得理他,把沙盤上的陶製小兵收走,又再佈下另一個戰局。
莫寧看著旁邊疊得整齊的絹布,好奇問:「你真的不打算回那小子的信?」那小子指的自然是扶蘇。
秦牧的手頓了頓,卻沒有回答。
「嘖嘖,一天一封的飛鴿傳書,他真是太閒了吧。」莫寧搖頭擺腦。
回不回?秦牧也沒有想好。
心理上他自然不能接受扶蘇的感情,但是情感上他也捨不得放開扶蘇那個粘人的小孩。
或許真是會叫的小孩有糖吃吧,秦牧現在回想起扶蘇,也只記得他現在的樣子,以前蘇兒的模樣開始變得模糊。
秦牧忽然又想到他的母后。
在他孩童時候,他母后對他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是不是父皇的忽略或是母后的本性,她開始越來越淫蕩,即使如此她仍然把他當成了孩子,處處關懷。直到遇上了嫪毐,居然被愛情所衝昏頭腦,誕下孽子,妄圖以之代己,與嫪毐一同密謀逼使當時年幼的自己退位。
秦牧不相信所謂的愛情,他只覺得可笑。扶蘇對他的喜歡能長久嗎?要是有一天他不喜歡他了,喜歡上別人,又受別人唆擺,會不會因而對他生厭?
當然秦牧對扶蘇還是有信心的,人雖然不著調了點,但對他是真的孝順。
正是這一份孝心打動了秦牧,讓秦牧原本警惕扶蘇變為接納,就如他對莫寧所說過的,扶蘇就跟他的孩子一樣。
秦牧把玩著手上的泥人,眼前瞥到了一旁疊得整齊的絹布。
扶蘇一封一封寫來,小小的絹布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字跡,說的也不是甚麼重要事,無非是一些家常小語,帶著幾分對秦牧的思念,即使秦牧在關外,依然能對扶蘇的生活一清二楚。
換上是早年的秦始皇,這種假公濟私之行必然令他龍顏大怒。但或許年齡變大了,此時他只覺得心中流出了涓涓細流,扶蘇的一字一句盡是窩心至極。
又過了兩天,眼看扶蘇的說話越來越著急,甚至帶上了一點哀求。
秦牧嘆了一口氣,回了一封信。
絹布上只書有兩個字:平安。
62、匈奴人不安份
扶蘇的腳踏車成功投入場了後;他又開始琢磨弄點甚麼。
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