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賤婦斗膽;懇請陛下能賜予賤婦的兒子一個機會,伴在小公子的身側。」呂雉一副恭馴的模樣;與剛才的模樣有了天壤之別。
扶蘇呆了呆;問了一句:「入宮是要淨身吧?」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斷了劉家的後代?
呂雉的嘴角狠狠一抽;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陛下,賤婦是希望可以自我引薦兒子成為陛下的公子的伴讀。」
那扶蘇懂了;莫寧就是之前他爹的伴讀,後發展成為了暗衛的頭頭。
扶蘇有點為難地歪歪頭,說:「這我還真不好決定……來人,把小公子帶過來。」
「我們讓申兒選擇啊,好不好?」扶蘇問呂雉,他一向提倡民主,雖然申生年齡小,但很多事還是會訓練他自己做出選擇的。
呂雉不能說不,只能笑出一臉溫柔的答應:「謝陛下。陛下的確是一個好父親,可惜我家孩兒……」她作狀的拿出手帕擦眼淚。
她內心覺得扶蘇真不好對付,居然簡簡單單就把問題推到小孩身上,到時要是申生公子拒絕了,她也不好再對一個小孩處處進迫,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
申生很快被宮人帶過來。
「父皇~」申生規矩的行了一個禮後,就伸手要扶蘇抱。
扶蘇順手把他抄起來,放在大腿上,一點也不覺得男孩子這樣很嬌氣。倒是他這舉動讓呂雉嚇了一跳,覺得扶蘇對小孩也太放縱了。
「寶貝兒,今天來了個小弟弟想陪你念書,你看喜不喜歡他?要不要他陪你玩?」扶蘇逗著申生。
聽完扶蘇的說話後,申生一臉嚴肅地坐前了一點,趴在臺案上認真地看向底下的劉盈。
劉盈雖然比一般同齡的成熟,但到底是個小孩子,一下子受到萬人的囑目他那能受得住?當下就怯生生地躲到母親的身後,卻又被呂雉硬拉出來了。
呂雉笑得溫柔,聲音也轉為柔和:「小公子,我家小子不才,卻是極為仰慕小公子的風姿,希望能侍奉左右,為小公主效汗馬之勞。」
申生可愛的小臉依然繃緊著,圓圓的肚子縮起來,想做出和他父皇一樣的風采,可是配上那張稚氣的臉,怎麼看就怎麼滑稽,至少蕭何就被逗得笑了起來。
「唔,嗯……」他假裝的清了清喉嚨,努力壓低了聲音說:「這位大嬸,你騙人是不對的!」
大嬸?!呂雉的笑容裂了。
申生覺得坐著沒有扶蘇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便站起來,搖頭擺腦的走了幾步:「父皇說我年紀尚小,在民間是在顯不出名的,有的只是虛名。那些虛名……嗯……不要也罷了,我們做人還是要實際……一點!對了,你剛才是說,你兒子很仰慕我嗎?嗯……很好!」前言不對後語,顯然是在學扶蘇與郡臣的對話,卻又沒學到十足的模樣。
扶蘇當場笑場了,他趴在臺案上抖動肩,覺得自家的兒子越長大越可愛了。太博必須要加薪,想必是太博看他整日抱著申生,覺得孩子被他養得嬌氣,才讓他‘成熟’起來吧──雖然模仿的物件本身也不怎麼成熟。
申生的小臉有幾分哀怨,內心不太開心,怎麼沒有太博所說的讚賞,反而換來了父皇的嘲笑呢?
太博真是……對了,像父皇所說的,差評!父皇完全不感動啊!
或許是申生的眼神太過受傷,扶蘇清咳了幾聲,板回了臉,和悅地對呂雉說:「或許先讓兩個小孩去玩玩熟絡熟絡吧。你把…嗯……孩子放在宮中幾天,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呂雉曲膝行禮:「謝陛下。」
*
自從接到莫寧用特殊管道傳來的密報後,扶蘇立即下詔招秦牧回來。
詔書從發出後,扶蘇就天天引頸以盼,除了得勝的捷報一波一波的傳來,秦牧回來的歸期依然不定。
趁空時扶蘇又去了民間溜了一圈,看他計劃中的妓院開成了沒有。
往任府去拜見了任一,只見額上多了一條傷疤的任一很是興趣的拉著他往書房走。
看著那道傷疤,扶蘇的心有少許的內疚:「呃……你還好麼?」
任一不在意的擦擦額頭說:「早好了,沒事沒事,我跟你說喔,我爹答應支援我去幹了,還給我一大筆錢,我們要好好把他發展成京城第一妓院!」他一邊說一邊踱步,極為興奮的碎碎念:「我們應該怎樣做呢?還是要先找姑娘吧?可是在那處找呢?嗯?蘇兄,我們不如出城一趟……」
扶蘇扶額:「這……找人牙子就可以了。」
任一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