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地上,腦子時一片嗡嗡響,眼前只有益西蒼白的臉。其實她知道,她如果不是羽朗幫益西撐了一會兒時間,給了她最後的力量,益西這難產的情況孩子會憋死在肚子裡,一屍兩命。益西的死,是這愚蠢野蠻的俗規造成的,沒有熱水,沒有衛生措施,很容易感染,失血過多又沒有輸血技術……
“哦,我的孩子!益西,是阿媽對不起你。”夫人抱著孩子,上前去看益西,愧疚的眼淚流了出來,“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
“美朗呢?”冰雁不再流淚,冷冰冰的問夫人,“為什麼他不在?”
夫人擦了擦眼淚,“女人生孩子都是沒有男人陪著的呀,都是一個人在山上生的。”
“阿媽,你現在知道這樣生孩子的危險了吧,這些規矩都是荒謬的,這是在折磨我們女人!”冰雁憤然起身,低頭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心疼地道:“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要小心呵護,可你們強悍為名的草原男人居然拿個什麼不潔的藉口,讓女人一人去面對。真是可悲!不知道有多少可憐的女人傷在這一劫!什麼不能見血光,什麼會被魔鬼詛咒,都是騙人的!看看你們打仗要殺多少人,要見多少血,老天也沒有收了你們!那些編造出來的荒謬理由和藉口,除了迫害女人外,別無它用!”
夫人和羽朗都沉默的看著她。
冰雁蹲下身,用被子給益西蓋好,決然的起身,朝帳外走去。
“冰兒!冰兒!”羽朗追了出來,將僵著身子往前奔走冰雁抱住,“冰兒,你別這樣,別嚇我。”
冰雁皺起眉頭,眼淚再一次迸發,痛哭著叫:“為什麼我們追到了這裡還是救不了她!為什麼你是神醫也救不了她!為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為什麼?”
“冰兒,是我的錯!”羽朗緊緊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天意如此,你不要太自責啊。”
冰雁回頭望羽朗,“我知道你盡力了,我只是覺得好痛惜,雖然益西她並不算我的朋友,可人命關天。那孩子,是美朗的孩子啊。”
羽朗心疼的抹去她的淚,柔聲安慰,“幸好,我們救了孩子,益西會原諒我們的。”
冰雁依在他的胸口,身體還在微微的輕顫,“原來,在你們這兒生孩子這麼可怕,我上次,若不是小產,也許,會有這樣的下場。”想像著等她以後生孩子的時候,被丈夫扔到山上來,自生自滅,真可憐。
“冰兒!我不會管什麼族規的,我只會依附我的心,冰兒,你一定要相信我,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丟下你。”羽朗急切而心痛的表達著他的真心,將她擁緊。
“是嗎?”冰雁失神地說著,突然,耳邊一聲急促的馬蹄聲由近至近,她本能的一轉頭,看到美朗騎馬過來。
美朗臉色不佳,看來是知道了情況,“羽朗!冰雁!益西怎樣了?”說著從馬上躍下來。
冰雁只瞪著他不說話,羽朗沉聲說:“孩子生下來了。”
美朗似鬆了口氣,但見冰雁悲憤的神情,他臉上的肌膚抽了抽,篤然快步奔進了帳篷。
冰雁只覺得全身十分冰涼,呼了口氣,疲憊地說:“羽朗,我們回吧。”
羽朗拍了拍她,回頭望了一眼帳篷,隱約可聽得裡面的悲泣聲,再回頭,攬著冰雁走向馬匹,“我們先回去。”
這裡,留給他們處理吧。
惡女嫁三夫_207,化險為夷
族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所有人的心情都開始凝重。
因為大家都知道,益西的死意味著什麼,一場殘酷的戰爭就要來臨了。
冰雁從那天回去後受了驚,在羽朗的陪同下一直窩在房間裡睡,其實不是睡,也算是一種逃避吧,她精神有點不好,總是莫名的想哭,和內心深處的擔心害怕。
在這個太太太落後的族落,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場災難,她自己小產一次,孩子沒有成活,益西生孩子又送了自己的命,這對於她這個太珍愛生命的人,是個不小的打擊。
這不難理解,電視上曾演過一個搶救室護士因為每天都看到人死,精神灰暗需要求助。可能不在驚嚇中麻木,就在驚嚇中抑鬱。她曾有一個鄰居姐姐是精神病院的護士,後來覺得精神病人是正常的,正常人是不正常的,整的人精神顛倒,三觀不正。最後不得不趕緊調離了別的醫院。
羽朗發覺她的萎靡不振,非常擔心,時刻守在她身邊,給予安慰勸導。茜朗因為公事忙,還要協助美朗辦理益西的後事,只來看過冰雁兩三次,在這個特殊時期,是沒法計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