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環境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地下洞穴’罷了。但是這並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洞穴裡的一隻樹;之所以用‘只’而不是用‘棵’,是因為井觀天很難確定這樹是動物還是植物。
只見‘這樹的枝杈’彷彿有生命一般、在‘無風的地穴中’微微搖動著、似乎在伸著懶腰……它的身體上則是被各樣蟲子包圍,一團接著一團,不停地蠕動,十分的噁心;那些所謂的螢火蟲的熒光,就是它身上的一種會飛的蟲子發出的。
除此之外,在樹的正中央的樹幹上,還映出了一張人的臉,看模樣好像是一名中年男子,臉頰很圓。其實如果井觀天‘之前路過這裡的時候’見過那個村長的話,他一定會知道這張臉與那名村長有八分相似。
看到這棵怪樹,井觀天強忍住心中的驚駭與噁心,壓低了身形,開始屏息凝氣起來;直覺告訴他,對方很危險。
他這邊小心謹慎,那邊中年婦女已經渾渾僵僵來到樹的近前;在靠近樹身的一剎那,她忽然間身子一個激靈;在這一剎那,井觀天分明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了一種活氣。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如果之前‘中年婦女給他的感覺’是‘一具被操縱的傀儡’的話,那‘此時的她’就完全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活人。
井觀天忽然間明悟過來,看來是這棵樹收回了操控,讓這個中年婦人恢復了神智。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中年婦女突然一臉驚駭地看著面前這棵樹,竟然噗通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即又反應過來什麼,趕緊爬起來,拼命地磕頭,“村長大人饒命,村長大人饒命!”
“村長?難道……這傢伙就是之前來鼎山村、他們口中的那個村長嗎?”井觀天心中一震。
“哼!”人面樹冷哼了一聲,“明明就住在隔壁,卻連兇手的影兒都沒看著,留你何用——!”隨著這聲語落,那中年婦女頓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開始滿地的打滾起來。
井觀天見此情形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之前下手快,第一時間就將那個村民殺了,沒有讓這人面樹‘透過那個村民的眼睛’看到他的相貌;不然的話,它也不會把這個中年婦女招來問話,讓他尾隨至此。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不是我不盡心,是那個傢伙太狡猾了啊。”中年婦女聲嘶力竭的嘶喊道。
“哼……饒你?想得美!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啊……!”
在人面樹話音剛落,這名中年婦女身體立刻以肉眼能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那模樣就彷彿她被吸血鬼吸乾了血液一般。
這個慘狀看得井觀天有些觸目驚心,一時間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現身去救她……就在他內心做掙扎的時候,中年婦人的叫聲戛然而止。
然後井觀天就看見一條‘幾十厘米長、筷子粗細的蟲子’從她鼻腔內遊了出來。
可以看出‘這蟲子’和‘蟲皇植入人體內的蟲子’外形有很大差別,蟲皇那個蟲子大小不一,外形有點類似蜘蛛和章魚的結合體;而這個蟲子只有十幾厘米長、小指粗細、形如白蛆。最重要的是‘蟲皇那個蟲子’透過‘他虛化能力的執念感應’他能感覺到‘它和宿主有本質的不同’;但是‘這條蟲子’井觀天卻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它和‘中年婦女身上的氣息’殊無二致,如果不是眼睜睜看著它從中年婦女身上出來,他都險些會把它當成‘另一箇中年婦女’了。
蟲子迅速地游到人面樹身上,化為蟲子大軍的一員。而中年婦人的身形則是漸漸枯槁,最後化為一具冷冰的屍體。
“該死!前些日子是明著派幾個偵察兵,現在看偵察兵失蹤了,就來暗的了嗎?估計他們已經知道,這裡就是‘濟州市的龍脈所在’了啊。看來這裡是不能多呆了,不過靠著龍脈自己已經培養出了一萬多條各式各樣的蟲子,也夠本了。想必酒吞大人回去一定會對我更加的重用……那個可惡的傀儡師肢解,竟然會被大人委以如此高的重任,不禁奉命圍困蔡家、率領所有濟州市怨種,還把黃泉鼓暫交他保管。而我卻被派來這個不毛之地,破壞什麼底氣。可惡,不就是會改造點怪物嗎?哼……這次你終於碰到硬茬子了吧,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那麼囂張,還敢不敢對我指手劃腳。”
“嚯嚯……原來如此,那個好像暴發戶一樣、一打就跑的傢伙,原來是叫肢解啊。還真是有惡趣味的名字。”人面樹剛在那自言自語完,不想暗處陡然傳來一聲冷笑,它不由得猝然一驚,“誰——!誰在那裡——?”
井觀天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