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氣來,覺得身子輕鬆了許多。這麼多年,她幾乎每晚都能夢見胡氏,吐著舌頭,滿身水澤的看著她。如今說了出來,倒像是解脫。
“那麼,你就是親口認罪了。”侯瑞峰盯著候婉雲,目光復雜。
人證在前,她還能不認麼?候婉雲點點頭,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好。”侯瑞峰點點頭,而後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來,對王嬤嬤道:“辛苦張嬤嬤了。”
那哭的泣不成聲的王嬤嬤立刻抹了把淚,換了副眉開眼笑的表情,接過銀子揣在懷裡,對侯瑞峰行禮道:“多謝候將軍。”
而後起身站在太后身後,對太后福身行禮。
“做得好,張嬤嬤。”太后移開支在額頭上的手,看了眼張嬤嬤。
“什、什麼!”候婉雲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大吃一驚!這老婆子不是侯府的老人王嬤嬤麼?她不是說她是早年伺候胡姨娘的人麼?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之間,候婉雲意識到他們是演了場戲,誆騙自己認罪!可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被騙的認罪了!
胡氏之死年代久遠,死因根本就不可考證!
侯瑞峰轉頭,看著候婉雲,目光深沉,吐出一句:“兵不厭詐。”
72 峰迴路轉
“你居然詐我!?”候婉雲瞪著侯瑞峰,眼睛睜的滾圓:“我是你親妹妹,你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對付我!”
侯瑞峰厭惡的看著她,冷冷道:“我不過是誆騙了幾句,你就受不了,可胡氏是你親生母親,你只因她不順著你的意思幫,一言不合就將她推下湖淹死,手段極端殘忍,胡氏又何其無辜!難不成只准你害死別人,別人都不能來謀算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候婉雲被侯瑞峰幾句話頂了回去,一口氣噎在胸口。而後侯瑞峰對父親安國公道:“爹,接下來孩兒要揭露之事,與母親和妹妹有關,請爹聽了莫要太過激動,萬萬保住身子。”
安國公對兒子點點頭。早先侯瑞峰就給安國公漏過口風,說是母親和妹妹之死都與候婉雲有關,當時安國公剛剛長途跋涉回京,侯瑞峰怕父親一時間接受不了,就只淺淺點了幾句,讓安國公心裡有數,有個準備。但是具體內情,侯瑞峰還未來得及告訴父親。
事關安國公妻女,就連太后也格外重視起來。只見侯瑞峰從腰間掏出一個竹筒,幾疊信件。
侯瑞峰道:“前些日子,我離開京城去南疆之前,特地去母親和妹妹的墓前祭奠。當時遇見了一位故人,提醒了我一件事。我發現母親墓前寸草不生,所以取了泥土,帶去南疆,請了當地非常有名的巫醫看看這泥土是否有問題。那巫醫說這泥土含有毒素,所以寸草不生。根據那位故人所述,以及我的推斷,這泥土中的毒素是從母親屍身中所來。也就是說,母親並非病逝,而是中毒身亡。”
安國公的臉色逐漸變的一片慘白,他搖搖頭,道:“峰兒,可是你母親去世之前,我四處求訪名醫,都說是得了病。若是中毒,那麼多大夫怎麼都看不出來呢?”
侯瑞峰轉頭,看著地上的候婉雲。候婉雲的臉也逐漸呈現出死灰的顏色。她知道一旦嫡母和嫡姐的事暴漏,她最大的靠山就變成了安國公就是第一個要殺她的人。
“這就要問問咱們冰雪聰明的候婉雲了。真不愧是天朝第一才女啊!不光會吟詩作賦,甚至對藥理學也研究的頗深啊。”侯瑞峰蹲下來,一隻手像鉗子一樣的箍住候婉雲的下巴,若是眼神能殺人,候婉雲早就萬箭穿心了。
“我曾去詢問過當朝第一神醫霍曦辰霍大夫,大致說了一下母親當年所服用的藥物,所吃的飲食。霍大夫告訴我,母親常年將金橘與大閘蟹同食,這兩種食材放在一起吃,會在體內變成一種毒素。長年累月,這種毒素會在體內累積,慢慢讓人生病,最後致死。而母親所得的症狀,與霍大夫所描述的症狀一模一樣!”侯瑞峰死死盯著候婉雲的眼睛,“而這金橘與大閘蟹,都是我的好妹妹特意種植養殖,每日呈給母親吃的東西……”
候婉雲的眼神,從憤怒,到震驚,而後變得絕望。侯瑞峰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她根本就沒有辯駁的空間。事到如今,就算她狡辯說自己對金橘大閘蟹同食會致死之事毫不知情,也沒有人會相信她。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能害死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至於妹妹婉心之死……”侯瑞峰眼底浮上淡淡的哀傷,“你的貼身丫鬟巧杏告發你,說你下毒害死了病重的婉心……巧杏當年多留了個心眼,留了一部分毒藥藏在她家,如今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