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此時已經是下午了。楊阿姨看見辛善回來了,趕緊迎身過來。她對辛善說,珍珍在泥玩店裡得了兩個娃娃後就十分開心,看來是真的惦念著那些泥玩。還說珍珍回到家裡後開心地瘋了一上午,直到午後才覺得累了,到現在還睡得正香。
辛善對她昏倒,去了醫院的事情隻字未提。她進屋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珍珍,看見她睡覺的時候都抱著那兩個大阿福,不知不覺心裡竟五味雜陳,有點不是滋味,隨後就輕輕地將門給掩上了。
“你說說這孩子,真的太不讓人省心了,竟然自己跑出去,真的快把我給急死!”楊阿姨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辛善,對她說:
“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昨晚也沒休息,進屋先睡一會吧,晚飯我來做,好了我叫你!”
辛善聽了楊阿姨的話進了屋,在床邊坐了下來。她細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大大超乎她的預期,比她所設想的進行得更順利。
常天霖親口約她下次再見。辛善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開心。這一次,他再看她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有當年把她當小孩看的感覺。辛善照著鏡子,看見鏡子裡面的自己,她長大了,而且出落得很好,不禁對鏡甜甜地微笑,笑顏如花。
想起剛才,常天霖在車裡時,對她講話的親近語氣,辛善甚至覺得,他似乎是一個很皮的人,並不是一個會假正經的人,可能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若這才是他私底下與人相處的模樣,那麼和他之前,那些電視上接受採訪時的影片相比,真的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辛善不禁捂嘴輕笑出聲,一想到她會有更多的機會和他接觸,將來她會越來越瞭解他,會發現他越來越多不一樣的一面,心中就很雀躍興奮。
“如果今天那小姑娘真的出什麼事情,你會原諒自己嗎?”
正在辛善為今天的事情開心的時候,君豪又很不適時宜地冒了出來,語氣有些悲哀地問她。
辛善當然知道君豪指的是什麼事情,臉上沒了剛才的笑意,對君豪說道:
“我早已經觀察了很久,她分明是記得路的,只是楊阿姨從來沒放手讓她一個人走過!就這麼大點地方,能出什麼問題!”
辛善說話時的語氣帶著不滿,似乎君豪不應該問她這樣的問題一樣。辛善這樣帶著情緒講話,一點都不像她平日裡的冷靜樣子。她自己不知道,她是在隱藏一種叫做心虛的東西。
“你先前就告訴她,讓她在楊阿姨睡著的時候悄悄地跑出來。你在楊阿姨喝水的杯子裡,加了會讓人想睡覺的『藥』,所以她才在珍珍出去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你對珍珍說,她只要到泥玩店的後院睡一夜,第二天就會有人送給她漂亮的泥娃娃!你還對她說,她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她就得不到泥娃娃了!你還威脅她,如果她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是你教她這麼做的,你就立刻消失在她面前!辛善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著君豪一聲聲的質問,辛善的手握緊成拳頭,語氣依舊不滿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從小做事,都是不擇手段的嗎?”
“可是你將那個小姑娘牽扯進來,對你到底又能有什麼幫助呢?她那樣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亂』跑,會出什麼事情你難道不清楚嗎?她有可能會被人拐了,被人賣了,或被人強『奸』了以後再處理掉!這些我們從小,不也都見過嗎?”
辛善聽著君豪說的話,用不服輸的眼神倔強地看著他。她這樣子,君豪以前也見過,心裡便猜到,她這麼做,恐怕又是因為他。
“你是想讓他注意到你是嗎?”君豪問辛善。
辛善沉默了一會,沒有立刻回答君豪的話。她背對著君豪,恢復了和往常一樣平淡的語氣:
“心理學裡有一個著名的定論,叫做‘破窗效應’。它的意思是說,一個房子如果窗戶破了,沒有人去修補,沒過多久,其他窗戶也會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面牆,如果出現了塗鴉沒有及時清理掉的話,很快的,牆上就會佈滿了『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東西;在一個很乾淨的地方,人會不好意思『亂』丟垃圾,但地上一旦有垃圾出現,人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扔,絲毫不覺得羞愧。”
辛善繼續說道:“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一個‘引爆點’的。當大家都會對一件稀奇的事物產生好奇時,這個好奇具有一定普遍『性』後,不會產生好奇感的人的機率,就會變得很低。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珍珍牽扯進來的原因。因為沒有人,會對她那樣的孩子不產生好奇。對她產生好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