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啊,我去你屋裡想跟你一起守歲,可是你的丫鬟說你睡了。”
蘇慕雲臉上扯了個笑,眼角的餘光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錢氏還好,眼裡只有濃濃的寵愛,楊姨娘和蘇夕蓉卻是目光不明。
“那天二姐姐身子不是很爽利,所以早早便睡了。”蘇慕雲笑了對蘇夕顏道,然看著蘇夕顏的眉目卻是有著濃濃的憐惜,眸光間更是諸多憂思。
錢氏嘆了口氣,招了手對蘇夕顏道:“四丫頭到母親跟前來。”
蘇夕顏回到錢氏身側,錢氏抬了頭看著蘇慕雲道:“你也不必難過,辰哥兒的事,你伯父一直在使人打聽,不拘怎樣,總會找到的,只是時間罷了。”
蘇慕雲點頭,喉嚨一啞,帶著哽聲道:“慕雲謝過伯父、伯母。”
蘇夕蓉飛快的與楊姨娘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的眼中都是一抹一閃而逝的陰狠。
“燕王世子妃適才遣了人來,說是初六設宴請了我去。”蘇慕雲想著大過年的,雖則都是一家人,但不高興的事還是少說的好,只是換了話題對錢氏道:“伯母幫我拿個主意,備份什麼禮物好。”
蘇夕蓉挑了挑眉頭,目光復雜的掃了蘇慕雲一眼。
蘇慕雲笑盈盈的看了蘇夕蓉,“三妹妹也幫我出出主意,到時穿哪身衣服。”
蘇夕蓉笑了笑輕言細語的道:“二姐姐說笑了,我久不在家中居住,這京都城裡現在流行什麼,我可不知道。主意出得不好,到時反累二姐姐被人取笑。”
蘇慕雲淡淡一笑,輕聲道:“即是如此,那少不得我自己拿主意了。”
一邊目光輕輕的撩了錢氏一眼,蘇夕蓉那番話,明裡是推辭,實則卻是暗指錢氏將她禁於桃花庵,頗有報怨之心。蘇慕雲心底不由便冷笑,蘇夕蓉還是學不會乖。
果然錢氏臉上雖還是笑意盈盈,但眉目間卻隱見一抹青鬱之氣,很顯然是將蘇夕蓉的那番話聽了進去。
“依婢妾看,左右這幾天閒來無事,不若三小姐便陪著二小姐街頭上走走,一則散散心,二則若是有那中意的便買了回來。必竟是世子妃宴請,馬虎不得。”楊姨娘在一側賠著小心,一邊看著錢氏的神色,一邊又悄然的對蘇夕蓉使了一個眼色。
蘇夕蓉立時明白過來,心下生起一番懊悔,不是說了,這段時間一定要隱忍嘛,怎麼就……想著,臉上漾了抹笑,討好的看了錢氏道:“姨娘主意是好,可是我卻是想趁著這段時間在母親跟前儘儘孝心。”
錢氏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目光一抬,凝了蘇夕蓉道:“三丫頭一直就是個孝順的,也不爭這幾日,既然姨娘出面說了,我若是再將你拘在眼前,可就是實在不通情理了。”
蘇夕蓉神色一僵,便是一側的楊姨娘表情也有些訕訕的。
錢氏卻是不再看她們,轉而看了蘇慕雲,溫聲道:“不過這一切還得看二丫頭的意思,二丫頭你是想出去逛逛呢,還是在家裡讓針線上的婆子給你做身新衣裳?”
“哪用得著做新衣裳啊!”蘇慕雲連連擺手,“伯母置下的那些新衣,我到現在還沒穿完呢。雖說伯父能幹,可是這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的,該省的地方還是要省的。”
蘇慕雲這一番話卻是說到錢氏心眼裡去,臉上的笑意便越發的濃了,順帶著看向蘇慕雲的目光越發的和藹。雖說養育蘇慕雲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但沒有比一個人懂得對給予者感恩更讓人高興的事了。要知道,這世間太多的白眼兒狼,總是將你的好心當成是一種理所當然。
“還是去看看吧,必竟是世子妃相請。”錢氏笑吟吟的道:“你也不必怕伯母為難,伯母還有些體己錢,便從伯母的體己錢裡出好了。”
楊姨娘眼中的笑意僵了僵,但很快便低垂了眼睫掩下目中的光芒。
蘇夕蓉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會子笑吟吟的道:“二姐姐,你若是不嫌棄,便帶著我一起吧,讓我也看看熱鬧。”
“我也要去。”蘇夕顏在一側不甘落後的道。
“四丫頭你就別去了。”錢氏將蘇慕雲摟在胸前,笑了道:“你跟著哥哥們去外祖家拜年吧,你不想嫻姐兒了?”
蘇夕顏癟了癟嘴,雖心有不甘,但出門做客的喜悅還是沖淡了那份不甘。稍傾便笑了道:“那我就不去了。”
蘇慕雲眸中劃過一抹了然,輕聲道:“四妹妹這般懂事,我給你帶泥人回來。”
“好啊,我要十二生肖的。”
“好,十二生肖的。”蘇慕雲脆聲回道。
蘇夕蓉眸中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