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燁忍不住開口問他。

“不是。”兜兜搖頭。

“那你在想什麼？”

孩子老實回答，“大叔是爹地，兜兜到底是要跟著爹地，還是跟著媽咪呢？兜兜很喜歡爹地啊，可是，又捨不得媽咪……”

蒼吉燁怔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孩子已經開始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小鬼，你這小腦袋不適合想這些東西。”大掌拍了拍他的頭頂，“這些這麼難的事情，就交給爹地媽咪來想，好不好？你就只要好好想想一會晚飯想吃什麼就好了。我們去吃雞扒飯，好不好？”

為了帶起孩子的興致，蒼吉燁故意轉移話題。

果然……

孩子是跟單純的，聽他提到自己最愛的東西，一下子兩眼亮晶晶的，剛剛的話題頓時就忘了，還嚷嚷：“那我還要啃雞腿。”

“吃這麼多高熱量的東西，你會不會變成小肥豬？”

“小肥豬？人家才不要變小肥豬啦！”

“哈哈。你放心，就算變成了小肥豬，人見人嫌，但一定還是會有笨女人收留你的。”

“誰？”

“你媽咪呀！變成小肥豬，你就找不到老婆，這輩子只能和你媽咪住了！”

“啊！那小棉球豈不是也不要人家了？”

“嗯哼~~~”

“嗚嗚……人家不要啃雞腿了……”

………………………………分割線………………………………

吃過晚飯回去，父子倆鬧了好一會，鬧得兩人渾身都是汗。

“爹地，兜兜要洗白白。”小傢伙脫個精光，露出細細嫩嫩的小身板。

蒼吉燁將他一下子扛在肩上，惹得小傢伙哇哇直叫。

被塞進大魚缸裡，泡泡沾了一身。

洗澡的時候，小東西一點兒也不安分，肥皂泡沫糊得蒼吉燁滿臉都是。

蒼吉燁也玩心頓起，撩著浴缸裡的泡沫，糊在孩子臉上。

一大一小，在浴室裡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晚上，淺泉灣的別墅裡都瀰漫著孩子清脆銀鈴的笑聲，和男人明朗清爽的笑。

等到很晚的時候，孩子終於玩得累了。

裹著大浴巾，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蒼吉燁怔忡的看著孩子安靜的睡顏好久。果然，這麼細看，這孩子和自己是很相似的。難怪，樂亦塵一直這麼說。

是他太笨了，所以從來沒有起過疑。

勾了勾唇，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小東西俊俏的小鼻尖。

“調皮的小鬼，竟然是我兒子……”

單想想，他都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將他抱起來，放到樓上的大床上，他卻沒有跟著躺下，只是沉步下樓來。

……

拉開一樓的簾子，窗外如薄紗的月光撲灑進來，他端著杯紅酒立在窗邊，思索了很久，才摁下一個電話。

“喂，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連慕之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

蒼吉燁淺淺啜了口酒，“果然，把安寧的事曝上新聞頭條後，冉一山就出現了。”

“你這個方法挺湊效，不過多少還是有些損。”連慕之說：“勸你一句，千萬別讓安寧知道讓她上頭條的不是別人而是你。”

蒼吉燁將視線沉沉的投向窗外，而後，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那孩子是我的。”

“什麼？”連慕之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什麼孩子？”

“冉安寧的孩子，是我的！”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那邊，有好一會兒的沉默。而後，“瘋了瘋了！恩恩怨怨，怎麼這麼複雜？那孩子是你的，你不得不要，可是，安寧的父親又是你們蒼家的仇人，這仇你不得不報。可是，報了仇安寧不可能還能和你在一起，安寧既然不能和你在一起，那孩子勢必你也要不到。”

“你在繞口令嗎？”蒼吉燁覺得頭疼，撫額，“我需要一個折中的辦法。孩子，我要！這女人，我也要！但是，仇我不能忘記。”

“你可真貪心！”連慕之忍不住嗤了一句，“既然你都很清楚你要什麼，那麼，還是按你的計劃走就好了。不過，燁，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中途你若是後悔，最好及早抽身。別到了後頭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真囉嗦。”蒼吉燁有些心煩意亂，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結束通話了電話。

靠在沙發上，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