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難道幹看著不管?這可不是一個兩個的掐架,兩個幫派均有數百人的規模,這樣打下去,打紅了眼,不知要死多少人呢。”宋遙問。
趙令嚴正色道,“阿遙,咱們若想真正的在大同城裡站住腳,就得擺平這些地面兒上的人。他們鸛蚌相爭,豈不正是咱們漁翁得利之機。你別忘了,你現在身上還帶著官司呢,李宗的去向,和平幫四海幫團結一致時,咱們無同查起,待他們殺成遊兵散勇,說不得能有查出些線索來。”
“還有,鬧的大了,邵帆寧的知府位定是不保。”趙令嚴一副胸有成竹之態道,“如今這個時候,與其要一個與大同城各方熟悉的老油條做知府,倒不如換個新的來。起碼,來個新的,咱們能教他學會識趣。來個新的,也不會與軍中人再有什麼聯絡。”
宋遙再三踟躕,“我們這樣袖手旁觀,若是釀出血案,於咱們的聲名也不好。”
趙令嚴微微一笑,“這有何難。”他直接派了親兵去詢問邵帆寧,要不要出兵相助平叛幫派鬥毆。
果然,以邵帆寧的自負與自信,連著三次拒絕宋趙二人的提議。
而邵帆寧的拒絕,直接落在欽差蔣陸二人的眼裡。
趙令嚴多狡猾啊,他能忘了蔣文安陸文韜這兩個再好不過的人證嗎?且,趙令嚴在蔣陸二人面前表現出無比冤枉的面孔,“下官曾聽陛下說起過,軍隊的天職在於服從。故此,沒有邵大人的首肯,我們萬不敢插手大同城內政。雖然殘酷,這就是軍隊了。”
邵帆寧被趙令嚴算個正著,再難翻身。
這時,宋遙與趙令嚴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兒,趙令嚴起身離去。
雖然有牛副將去平叛長榮街的亂象,趙令嚴卻是另有要務。他趕著去查封四海幫與和平幫的總部所在。
長榮街如此血案,朝廷必要震怒。
而在朝廷震怒之下,兩幫派想要保全己身,已是天方夜譚。
大同城底層重新洗牌的時機,已經到來!
趙令嚴先去的四海幫。
幾個小混混兒流氓,面對軍隊,還不夠塞牙縫的。趙令嚴也沒要他們的命,全部一水兒下了大獄。接下來就是對四海的查抄。
凡有字兒的全部打包,貼上封條兒抬回將軍府去。
然後,大門一鎖,上了封條,所有門口皆派了重兵把守。
甚至謝四海的幾所私宅,趙令嚴皆派了可靠的人過去查抄。
軍隊的效率是無可比擬的,凌晨之時,趙令嚴已將四海幫的查抄告一段落。轉而去了和平幫,卻在那裡遭遇了一樁狗血。
和平幫已經生變。
趙令嚴聽說過和平幫的幫主謝白戈有一愛女,叫謝含悠的。
趙令嚴再也料不到自己趕上了一樁情殺外加兇殺案。
謝含悠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那種眼神,悽絕悲恨至極。
若非趙令嚴頗有幾分文人心性,他也不能從一個女人的眼神裡讀出這麼多的內容。
匕首卻握在另一個少年的手裡,說是少年,趙令嚴覺得那人頗是面嫩,身形不高,與自己彷彿。不過,眼中卻透出一種無悲無喜的冷淡。聽到動靜,少年已發現了趙令嚴等人,電光火石間,少年拔出匕首,謝含悠的胸口湧出一股鮮血,噴了少年一身。少年卻混不在意,一個擰身,破窗而出,迅出閃電。
趙令嚴剛想命人抓捕就聽外頭一陣打鬥聲過後,親兵進來回稟,“大人,叫他跑了。”
“無妨,不必追了。”趙令嚴已經先一步半扶半抱起謝含悠,問她道,“那是誰?”
說著,趙令嚴已經一手摸住謝含悠的脈象,感覺到謝含悠的生命在漸漸的流逝。聽到趙令嚴所問,謝含悠蠟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斬釘截鐵一聲,“宋少陽!”
之後,謝含悠再無聲息,瞪大眼睛的裡似乎仍殘留有三分絕決愛恨。
死不瞑目。
和平幫裡的財物無所挪動,但是,趙令嚴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應該已經被宋少陽取走了。
和平幫與四海幫的拼殺,為大同城添了三分肅殺之氣。
邵帆寧的新婚妻子鄭氏惦記自己丈夫去將軍府一夜未歸,忙著人去將軍府打聽,偏又什麼都打聽不出來時,頓時急了,只得又派了貼身婆子回孃家求援。
鄭氏是如今鄭氏族長鄭臨冰長子鄭一田的庶女,如今鄭家聽說趙令嚴帶人抄了四海,已有幾分棘手,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鄭氏的事兒,卻又需要了解如今邵帆寧的處境。
無奈只得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