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一個度,把握得好了,官自然做得舒服,把握得不好,麻煩來了,頭也掉了。
說實話,在公孫夙眼裡,自家元帥那簡直功高得不能再高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皇帝戰謙竟然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阻撓的行動,在軍中事務上甚至完全放權,只是偶爾才會過問一兩句,問的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難道他真的不怕嗎?還是像一些所謂的政治評論家所猜測的那樣,這是兄弟情深的表現?哥哥疼愛弟弟,弟弟無以為報,就熱淚盈眶的為哥哥守護疆土?
公孫夙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皇室的情感,是最虛偽、最不可靠的東西,會相信這種天真說法的人,肯定沒有經歷過那些大家族裡勾心鬥角的洗禮,沒有見過那些殘忍無情的陰暗面。沒有硝煙的戰場,可不是聽起來那麼簡單的。
那,原因是什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若說是養一頭豬要把它養肥了再殺,元帥這頭豬重得快趕上半個納索魔了,還不夠肥?
公孫夙深深疑惑了,思緒良久,無解,於是將頭埋進書本找答案去了。
在浮虹城溜溜達達覓食的戰琰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仰天長嘯,到底是哪個小兔崽子,三天兩頭來扎本帥的小人哪?!!啊?!!
納索魔帝都,皇城,御書房。
剛上任三個月的皇帝戰謙,也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無奈的扯過紙巾,擰擰鼻子,苦哈哈地長嘆,誰那麼有空,又在說本皇的壞話?啊?
總管趙鳴趕緊用調節器上調了一下室內的溫度:“陛下日理萬機,別涼著了。”
戰謙笑笑,他五官偏俊雅,笑起來十分好看:“那些人還是那樣?”
“是。”趙鳴小心地道,看看戰謙的臉色:“陛下大可不必為那些人生氣。”
戰謙不在意的擺擺手:“我沒有生氣,實際上不只那些老臣,還有很多很多人都認為我不如阿琰,事實也如此,他們想擁護戰琰稱帝,也無可厚非。”
“是陛下胸懷大量。”
戰謙哈哈大笑:“不是我胸懷大量,而是我會懷疑這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事,但絕對不會懷疑阿琰對我座下這把椅子感興趣,他們想要阿琰做皇帝,也要看看阿琰願不願意領這個情。你沒看到他都煩了,直接跑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我。唉,不是所有的人都稀罕做皇帝的,彼之蜜糖,我之砒霜,當初阿琰……我還不理解,如今算是明白了,坐了這個破位置,失去的遠遠比得到的多。他……到底比我聰明。”
趙鳴靜靜地聽,他知道自己此時保持沉默就好。
戰謙走到落地大玻璃窗前,負手遠望:“那些帝國大臣口上說著是為了阿琰好,想為納索魔選一個明君,其實也不過是一幫子利慾薰心的人,都是為了利益罷了,我這個新主子不會像先皇那樣念舊情,容忍他們作威作福,他們一個個的手腳又太不乾淨,連我母后的死都有他們的影子在裡面。如今怕了,沒路走了,才會將阿琰拖下水。哼,只是這些人太蠢了,阿琰是什麼性格,往好裡說是性格獨特,往壞裡說那就是一披著人皮的惡魔,連先皇都怕他三分,哪裡會乖乖做他們的靶子?不過他也小氣,死都不肯直接幫我砍了班傑明,非要留著讓我頭疼,班傑明啊,這老東西,罰得重了,讓人說刻薄,罰得輕了,又損自己的威名,嘖!”
搖搖頭,“不就是對班傑明跟克里琴斯他家二叔勾結的事推了幾把嗎?憑克里琴斯的本事,難道還吃得了虧?真是的,為了一個部下,竟然這樣整自己的皇兄?”口中抱怨,但從戰謙眼中依然可以看出一絲讚賞與嚮往。
如果他和戰琰換了一個位置,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為了朋友部下,觸怒皇帝?雖然有回報,但風險太大了,不是不敢,而是價值上不值得,從小就接受的理念讓他學會用價值去衡量一切。身為一個皇帝,最忌感情用事,所以他才永遠高處不勝寒。
“陛下,班傑明來了。”趙鳴道。
戰謙還是笑,只是這次笑容裡隱藏著無數陰冷的殺機:“叫他進來吧,人家非要找死,總不能攔著。”
君海澄給巴德蘭送過一次飯後,這活兒就歸他幹了,每天中午就會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勤勤懇懇地拎著飯盒去醫療隊,這舉動叫醫療隊裡跟巴德蘭一塊兒工作的人羨慕得不行,他們家也有人有小孩子的,不過因為這年頭繁衍太難,所有的孩子都嬌寵著,大人們哪裡捨得讓他們倒一杯水遞一塊毛巾呀?可是巴德蘭家的這個,跟陶瓷小人兒似的,偏偏乖巧懂事得很,居然還會給爸爸來送飯,回想自家少吃了一顆糖就能把天都哭破的霸王,就怨不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