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守了一個早上。
君海澄躺在小床上,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勁來,想跟爸爸和乾爹說兩句話,讓他們不要擔心,誰知喉嚨都腫痛起來了,哼出來的聲音跟剛出生的小貓似的,小得可憐。
很不舒服……
很想忍著……
但眼角的淚還是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
他不喜歡生病的感覺,因為這會讓他憶起上輩子在病魔的陰影下,苦苦掙命的日子,雖然如今他已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沒有心臟病,也不會突然間就不能呼吸,但深藏在心底裡的那抹餘悸,卻並沒有完全消失。如今又生起病來,那一絲軟弱和害怕就爆發出來了。
見兒子難受得哭了,巴德蘭和泰蒙只感覺心尖子被人戳了幾刀,那個疼啊!
尤其是巴德蘭,自己還是個醫生呢,結果此時兒子病了他卻無能為力,明明藥已經吃下去了,但情況就是不見好轉。昨夜他怎麼就那麼糊塗,竟然抱著澄澄吹了一夜冷風呢?想想緣故,忍不住轉頭狠狠地瞪了泰蒙一眼,都是這混蛋的錯!
泰蒙手裡拿著給君海澄擦汗的小貓毛巾,滿臉無辜,他又怎麼了他?
“爸爸,渴。”君海澄迷迷瞪瞪地哼哼。
巴德蘭趕緊到廚房裡接了一大杯溫開水,加入少量的鹽,剛想端上樓去,又覺得這樣喝著不大方便,便把兒子從前喝奶用的奶瓶找出來,洗乾淨了,把淡鹽水裝進去,再拿到君海澄住的房間裡。
嘴裡叼著奶嘴,君海澄一邊努力喝水,一邊忍不住拿悲憤的眼光去瞅自家爸爸,再過些日子他就六歲了,六歲了!現在居然還叫他咬奶瓶!奶瓶!好丟臉呀……
可巴德蘭和泰蒙一點都不覺得丟臉,他倆早被萌殺了!
雖然平日裡爸爸和乾爹的審美標準天差地別,沒有一點默契可言,但看到乖乖的小兒子紅著小臉,抱著奶瓶吸啊吸啊吸啊時,兩個人身上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了粉紅色泡泡,心裡只能想著兩個字:可愛!
喝完水,君海澄感覺好受了點,在爸爸和乾爹的共同守護下,那些遙遠而哀傷的記憶彷彿也隨風遠去,終於安然沉入了睡眠之中。
君海澄剛剛睡熟,外面就傳來冬魚著急的喊聲:“村長,又出大事了!”
泰蒙眉頭一皺,走下樓去。
冬魚有些束手束腳地站在黑巫醫家裡,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這裡來。心情倒不是懼怕,冬魚不缺膽識,對巴德蘭黑巫醫的身份沒什麼忌諱,他只是著實吃不消巴德蘭那張嘴,真是太毒太毒了!一旦惹他不爽了,開口就能把你諷刺得恨不得以頭搶地直接去死,所以自從他發現泰蒙的情感,就一直懷疑自家村長的口味要重到何種地步,才會看中這貨……雖然這個世界人魚資源短缺,兩個男人在一起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但你好歹找個溫柔點的吧?
“怎麼回事,冬魚?你小子還沒逃?”泰蒙拍拍冬魚的肩膀。
冬魚回過神來,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趕緊向泰蒙說起一件事。
原來菲羅斯沒有儘快逃走,特意滯留到現在是有目的的,他一直對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尤其是對始終壓在他頭上的泰蒙,更是恨之入骨,就想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關上村口大門把裡面的人封死。現在變異獸潮正步步緊迫而來,只要阻擋他們一天半天的時間,裡面的人就死定了!但顯然老天也不願讓菲羅斯的毒計得逞,他的小動作被豆生的爺爺馬瑞當場發現了,結果菲羅斯居然乾脆撕破臉,把馬瑞給殺了,然後放了一把火就逃走了。
現在秋高氣爽,廢奴村裡木製房子又極多,火一旦燃燒成勢,就無法撲滅下來,幸而冬魚他們發現動靜及時趕來,否則還真是沒死在變異獸嘴裡卻死在自己人手裡。
“豆生他呢?”泰蒙臉上黑沉沉的不復笑容。
冬魚嘆口氣說:“那小娃子傷心瘋了,抱著他爺爺的屍首大哭,拿著刀就要去找菲羅斯報仇,哪還找得到人啊?我已叫加蘭看著他,別讓他亂來。”
“他爺爺的!”泰蒙低咒一聲,“以後再找那該死的王八蛋算賬!你們也別再拖沓了,趕緊跑路,至於豆生,他跟著我。”
冬魚道:“村長,我和加蘭、凱都商量好了,我們也想跟著你。”泰蒙是個很好的領導者,同時也是可以託付後背的兄弟,跟著他絕對比自己亂闖要好得多。
泰蒙想想,自己如今也是拖家帶口的,兒子還在生病,未來老婆除了能用毒,一點武力也沒有,多幾個人照應也好,況且冬魚等人品性絕對信得過,就點頭答應了,“立刻回去收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