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對他們還不夠好嗎? 葉衾垂下了眼眸,繼續喝著茶水,不再管趙娟投來的視線。 “就一個腎而已,你有什麼拿不出來的,你有兩個腎,拿出一個腎還能活,可是你妹妹兩個腎都不好了,只要一個腎她就能活下來了,你為什麼不願意?” 最後,趙娟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來。 葉衾低著頭,並未說些什麼,等到趙娟哭過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漫不經心地抬起頭,“那我寧願看著葉嫋死。” “你,你好狠的心。”趙娟捂著胸口,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氣昏過去。 葉衾從頭到尾都鎮定地坐著。 “如果母親來是為了葉嫋的事情,那你大可不必浪費時間,我是不可能答應的,趁早死了這份心,說不定她死了,我還會笑出聲來。” 葉衾冷漠地說著,起身就往樓上去。 趙娟想起身追過去,卻渾身發軟,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好狠的心。 她萬萬沒想到,葉衾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 趙娟趴在沙發上不停地哭泣,“怎麼就養了你這個白眼了,白養你了。” 葉衾走到樓梯口,聽著樓下的聲音,腳步一頓,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不再猶豫地朝房間裡走去。 還真是用得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是她們的寶貝女兒。 用不到的時候,她就是隨手扔掉的垃圾。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這些人,讓她足夠的傷心了。 回到房間裡,葉衾躺在床上,也不管樓下的人有沒有離去。 可是躺著一會兒,又不舒服。 葉衾又起身站在窗戶口。看著別墅外面的景色。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 給葉嫋一個腎,做夢吧。 想到此,葉衾的眼神越發的冰冷。 樓下。 趙娟哭哭啼啼地給葉建國打了電話:“葉衾不願意,我親自來說,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竟說葉嫋死了才好,我怎麼就養了這蛇蠍心腸的女兒呀。” 葉建國拿著電話,還坐在辦公室裡。 聽著這話,彷彿墜入冰窖。 “她真這麼說?” “我還能騙你不成?”趙娟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吐槽:“我來到這裡,她就連一口水都沒有讓我喝,你說我是不是養了一個白養了,早知她是個這麼冷漠,為什麼腎臟不好的人不是她呀?” “閉嘴。”葉建國厲聲說道。 隔著電話,趙娟都感覺到他的嚴肅。 雖是委屈,但還是說道:“我哪裡說錯了,如果是她的身體不舒服,那換成了葉嫋,也會捐贈的,怎麼變成了葉衾,就是不願意了。” 心裡的那股怨氣無處可說,趙娟心裡面十分的難受。 現在就想找個人一吐為快。 葉建國揉揉眉心,“你不要再和葉衾對著幹了,這本就要經過她的同意,你就是站在她那一邊。” “不可能。”趙娟提高了聲音,一臉不可置信,“她若是堅決不同意,那葉嫋就只會死路一條。” 葉建國嘆口氣,一邊在心裡埋怨趙娟的愚蠢,“你不會說好話嗎?現在是我們有求於葉衾,好話先說,等到她同意了,捐贈書一寫,那還不是由著我們來。” 趙娟一愣,反應過來。 “你說得也是,可是她不同意,她又不是不識字,你拿給她,她不會看嗎?” 又不是孩子,怎麼哄騙? 想到這一點,趙娟垂下眼眸。 葉衾又不是個傻子,哄兩句就可以,她現在這樣蛇蠍心腸,心冷得像大石頭,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葉建國也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 他把工作的事情往後一推,“你在許宥謙家等我,我隨後就到。” 有了葉建國的話,趙娟也放下心來,吩咐用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趙娟往樓上看了一眼。 樓上已經沒有人走動了,只有樓下的傭人正在打掃著衛生。 往外看,白色的玻璃外,能看到傭人打掃花園,也有園丁正在修剪綠植。 那麼葉衾呢。 想到了葉衾,趙娟的眼神又冷了下來。 她現在還在樓上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吧,絲毫沒顧及葉嫋在醫院裡面。 那冰冷的床。 那冰冷的吊水。 打在身體裡都是有害的,若是葉衾能早一日的捐贈,那葉嫋就少一份苦痛。 不行,必須讓葉衾答應。 趙娟隨手招來的傭人,“你們夫人每日都喜歡做些什麼?” 傭人:“不知道。” “不知道!”趙娟提高了聲音,“你們怎麼會不知道。” 傭人欲哭無淚,“我們真的是不知道。” 除了管家婆能夠經常進入那房間裡面,她們這些人也就是趁婦人不在的時候進去打掃衛生。 房間裡的擺設,幾乎都沒動過,她們又總會知道夫人在裡面做些什麼。 眾人疑惑地搖了搖頭。 話說,趙娟怎麼會突然關心夫人了。 每天在這別墅裡不都趾高氣揚的嗎? 還讓人不習慣呢。 趙娟沒有打探到有用的訊息,便揮手讓傭人下去了。 等到葉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時候,手中自然也是提著水果來的。 趙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提著沒有用,你沒看到桌子上那還是我送的嗎?她看都沒看,還用冷冰冰地望著我。” 沒什麼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