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再也沒有這種萬眾同歡的盛況。多少年了,再也沒有再每一張臉上看到同樣的喜 悅。多少年了,再也沒有在與旁邊的人素不相識的情況下給予對方最熱烈的擁抱。
太多的苦難,曾經造訪這個國家。戰爭,災難,經濟大蕭條,每一次都予以這個剛剛站起來 的國家難以癒合的重創,曾經有人肆無忌憚地掠奪著它的一切,曾經有人卑劣無恥地榨取著它的 財富,曽經有人臺不留情地嘲諷著它的孱弱……但是,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每一次揺揺欲墜,它都咬牙站直身子,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一一必須往前走,否則那一切又會 重演一所以它必須就好像脖子上架著刀一樣,不停地往前走。
所以,那一切都過去了!
隨著最螅�斕既艘盅鋃俅斕男�媧���坪跤兄指g妙的力量在四向蔓延。
瞧,匯聚在華國上空的是什麼?
歡呼聲。
瞧,掉落在華國地面的是什麼? 淚水。
是的,淚水。
多少年了,它的兒女幾乎找不到喜極而泣的理由,但是現在有了。也不知從誰開始,更不知 到誰結束,總之這一個七月的笑聲和哭聲,都比以往要多得多。
在陣陣震耳欲葺的歡呼聲,何健飛在國旗下站了大半天。他沒有流淚,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 那在風中舞動的鮮紅旗幟,在人們開始放飛白鴿的時候,他才轉過身離開,去乘搭飛離華國的飛
而何健飛離去的時候,另一個方向同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臉上有著好幾道傷疤,此刻看 上去並不醜陋,因為他的神色很平和,平和到讓人舒心。他身邊有個小孩子,小男娃兒扯著他的 褲管說:“舅舅舅舅,我要拍照,給我拍。”
點點頭,年輕男人笑著說:“好,給你拍,不過你以後可要考上這裡的好學校。” 小男娃兒連連答應:“當然沒問題,我可是最聰明的!,,
年輕男人拿起相機對著小男娃兒的笑臉桉下快門,真實而平和的感覺在心底緩緩流淌。曾經 的、走到了極端的愛和恨,在這麼一瞬間似乎也被定格,永遠地遺留在已經過去的過去。
現在這樣就最好不過的了,他有外公、有外婆,還有親如己出的外甥,什麼愛情,什麼怨 恨,永遠不可能再成為他生命的主宰。
一一無論經歷過什麼,都要記住有過的快樂,好好地活下去。
有可以解脫,自然也有無法解脫的。
像是宿命一樣,衛旭和莫凡、霍勁兩人在林蔭小道里碰面了。莫凡對於衛旭的記憶其實已經 有點模糊,遠遠一看還沒有認出來,知道霍勁喊出“衛少”,他才笑著打招呼。
衛旭的近況並不是秘密,他的家庭生活似乎不太順利,因為年前他的妻子遭遇難產和產後出 血,生下他的兒子後就離世了。在工作上他倒是很順利,這次七月會議上他屢受表彰,升遷在 望。
也許是由於經歷了喪妻之痛,他看起來並沒有官場得志的意氣風發,反而有點憔悴。看見並 肩而行的莫凡兩人,他也露出了笑容一一雖然有點勉強,但至少也是友善的:“是你們啊,好久 不見。”
莫凡點點頭,問起衛旭兒子的近況,衛旭笑著答了,卻總顯得有點沒精神。
霍勁倒是知道一點原因,他聽說衛旭在妻子死後總是睡不好,好像在總是做噩夢,據說是對 死去的妻子心懷愧疚。衛旭這個人吧,本心其實不壞,可惜優柔寡斷,總是每個人都不想辜負, 所以總是辜負了每個人。
但這跟他們早就沒關係了,所以霍勁不會和莫凡提起。
寒暄過後,他們就分別了。
由始至終沒有露出其他神情的衛旭在他們相俏離去後靜靜看著他們的背影一會兒,深深吸了 一口氣,往相反方向走去。
莫凡和霍勁卻走得很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每一個老友:“凌辰和趙宇彬都還沒成家,家 裡一直在逼著吧? ”
“那是。”霍勁說:“他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用來工作,那就不用面對現實了。對了,你 堂姐什麼時候才點頭嫁給梁凱?那傢伙可都快急壞了。”
莫凡笑了: “急什麼,他自己不努力,還怪我姐不點頭?”
前幾年莫雨意外和梁凱槓上了,而且槓著槓著就看對了眼,成了一對冤家。幸好兩家的關係 慢慢恢復過來,他們要在一起倒也不太為難,只是莫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在商海拼殺得正螅�⌒耍�越嶧橐壞閾巳ざ濟揮校�鋇夢戎厝緦嚎�既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