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找到回家的路的時候,全家已經全部押解進京準備斬首了。”趙季枝臉色沉重,眼睛裡對宇文老爺的恨意很深很深。
“你娘叫我把你帶出來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
“全都是為了宇文府嗎?就長宇文府虧空了一些錢財,皇上也會仗著你是門閥,應該不會很嚴重的處置吧,可是你知道栽贓趙家,對趙家的後果是怎麼樣嗎?”他藏在袖子的手掌已經握緊拳頭。
“皇上雖然有幾分忌諱門閥,但是其他門閥就會趁此機會對付宇文家,會用各種壓力將宇文家置於死地,而皇上就可以坐觀門閥之間的爭鬥,反正對皇家不會有什麼影響,反而能除去朝中的一個門閥,何樂而不為?門閥之間的爭鬥,你是不會明白了,盤根錯節,到時候要死得更多,幾千條人命,只怕連宮裡的劊子手砍頭都會砍到累死。”宇文老爺沉重地語氣,透著一抹滄桑。
趙季枝呵呵地冷笑:“所以宇文家有上千條人命,而趙季只不過幾十條人命而已。”
阿夏突然覺得師叔的身上巨大的一抹悲傷縈繞開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看到師叔此時身上的悲傷之氣,還有仇恨的氣息,師叔平時都是那般少根筋的陽光男人,平時總會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還會笑著叫她寶貝,喜歡寵著她,看師父教她功的時候,看她很累,也會說師父幹嘛虐待阿夏寶貝,阿夏寶貝還小,又是女孩子。
宇文花情握緊了阿夏的手,身上也有種讓人說不明白的氣息,好甚至比宇文老爺身上的愧疚更深。
“趙家的一切,我會償還的。”宇文老爺突然說道。走到大堂的中央,在掛在中央的牆畫裡拿出一封信函交一了趙季枝的手裡,說道:“你母親當時留下的,寫完之後就投井自盡了。”
趙季枝握住那封遺書,忍在眼睛裡的淚水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宇文花情拉著夏夏離開的時候,覺得天邊的天空陰沉不已,男子突然說道:“阿夏,你不會離開我吧。”
阿夏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不會吧。她怎麼知道以後的事情。
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裝,又看了看阿夏身上的男裝,然後長笑起來,這個世界還真是有趣,如果不是阿夏,他都不知道還要當女人當多久,於是他邪邪地說道:“娘子,我們也是成過親的。”
“啊?”阿夏皺眉,當初成親的時候,她都被一幫丫環弄得迷迷糊糊的,想想反正自己是女的,跟一個女的成親也沒什麼,到時候她不承認就行了。成親的時候,她都是迷迷糊糊地被人牽著走的。
“娘子你可別不承認哦。”宇文花情肆意地笑著。
“我是跟大小姐成親的哦,大小姐是個女的呢,花情哥哥。”她蹙眉,推開了宇文花情,一躍飛到了牆角,笑嘻嘻地看著他。
宇文花情說道:“我把我全部的一切都送給你了。你可別不要人家,你若不要人家了,人家就一無所有,只能流落到青倌館裡當妓男了。”
阿夏瞠著他,臉上露出十分的同情之色,說道:“那我一定會把那青樓買下來的,讓你天天坐檯。”
一聲尖銳的烏鴉聲劃破天空,宇文花情眉宇一蹙眉,臉色一變朝大堂的方向跑過去,看到趙季枝正呆呆地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那封他母親留下的遺書,而宇文花情將宇文閥的門閥主之錢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心口上插著一把刀,指著桌上的東西,動了動,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雖然知道用我一個人的命並不能償還對趙家的一切,但是我將門閥之印交給你,以後宇文閥從此在夏朝消失,只有趙閥。”
宇文花情上前扶住宇文老爺,說道:“爹!”
“花情,你應該不會怪父親吧。”宇文老爺說道。
“不會。”宇文花情臉上一片悲傷。
宇文老爺欣慰地看著他,便斷了氣。
阿夏站在那裡不知道應該去安慰誰,只是這麼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場家族的變故,在一場無銷煙的戰爭裡如此的慘烈。
趙季枝卻無奈地大笑,說道:“給我門閥之位有什麼用,能讓我的親人回來嗎?”
“師叔?!”阿夏見趙季枝轉身離開,趕緊叫道。
“阿夏,你迴天山去吧,外面很危險的,我真不應該把你帶出來,讓你置身於這麼多的陰謀當中。”趙季枝說完,人已經從牆角飛了出去。
宇文花情咬了咬唇,嘴角有抹苦澀的笑意,卻對趙季枝有幾分怨恨,不過始終是宇文家欠他的,他不得不還。
宇文老爺死後,宇文花情用了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