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席,好在團建人員並不多,除紅孩兒、段濂、觀音與劉庭象外,還剩下高老莊的妖怪們與段紅塵。
別看紅孩兒那不靠譜的樣,他還蠻喜歡逗小孩兒玩的。
哎,如果在翠雲山,他化形的模樣還要小几歲呢。
高玉蘭正在擺弄紙箋,這也是土儀攤上買來的,很受小娘子與文人雅客的歡迎。
攤販上的紙箋略有些粗糙,紙面作舊了似的不夠光滑,好些繪製在邊沿上的香花野草頗有趣味。
高長松扭頭看了好幾張,只覺得它是古代的明信片,又有點像漂亮的筆記本,小學生愛蒐集真太正常了。
紅孩兒對此興趣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詢問高玉蘭:“你買箋有什麼用?”
高玉蘭回答說:“我想用它來記載今兒聽見的詩詞賦小調。”
楊柳岸邊的人們娛樂方式各不相同,小孩子中放風箏盪鞦韆者甚多,而年長的那些,花樣可就太多了。
折柳送別賦詩的只是一小撮,風中飄蕩著悠揚的樂聲,和樂而起的是歌聲。
有厚重的男聲,也有女子所唱小曲,當然也不排除長嘯,就是有點辣耳朵。
在妖怪與修士的雙重加持下,東華國的女性地位較唐有大幅度上升,能夠在踏青時縱情享樂。
高玉蘭擺弄半天花箋,總覺得不如高長松前些日子給她的那一沓,她從揹包夾層裡掏出幾張裁成長條狀的竹紙。
紅孩兒驚恐道:“你出來玩不會帶了筆墨紙硯吧?”這小女孩兒的遊樂專案太硬核、太文雅了,他先前聽說有人會把賦詩作為娛樂的一部分,都覺得難以置信,看見有人隨身帶紙筆,越發不能理解。
學渣の驚恐!
高玉蘭說:“不會,硯臺跟墨水實在是太重了。”這麼說著,又從夾層裡掏出幾隻筆,筆頭處都契合著鐵製筆套。
這幾支分別是滴墨毛筆、鋼筆與鉛筆。
論寵妹高長松是專業的,這些玩意兒暫時搭不起量產線,且他並不想挑戰古人對硬筆的接受度,就找手藝人幫高玉蘭打了幾支。
結果高玉蘭反過來跟他要圖紙,吐槽道:“大兄你是否忘記我就是學這些的,不若讓我親自做,長短手感都能除錯。”
高長松一拍腦袋,嘿,說得還真對,乾脆交給妹妹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在白鷺洲書院中,這三種筆已如蝗蟲過境一般,席捲整座書院,畢竟白鷺洲書院是理工科學校,生員更注重實用性,他們需要隨時隨地能用的簡便文具,這幾支筆真太合適了!
高玉蘭也小掙一筆,名聲up!
當然,她逢人就說是大兄贈予的圖紙,以至於同窗們都知道她有一名生而知之的神異兄長。
高玉蘭思來想去,選擇鋼筆,熟稔地在紙箋上勾勒出竹枝的線條,紙面又滑又韌,畫出的線條也不間斷。
她的丹青技藝稱得上高妙,都是畫圖練出來的。
先只有紅孩兒看,不一會兒,另一名學渣段濂也被吸引來了,他最近正被壓著學畫圖——為畫雞舍,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用憧憬的眼神看向高玉蘭,訥訥道:“這怎麼學的?”
高玉蘭挑剔地看向最新作品,戶外作圖,胳膊肘膈得慌,影響她的發揮,於是長嘆一口氣,想也罷也罷,回頭再畫更好的。
她說:“多描紅,多做圖,熟能生巧。”
段濂很不安,你讓他描紅,就像是私塾的師長讓他寫大字,從坐下的那一刻起屁股就在凳子上扭來扭去,一刻也不停歇,說白了就是坐不住!
紅孩兒驚歎後對高玉蘭建議道:“你不說想聽他們唱歌嗎?坐這麼遠怎麼聽?咱們一塊湊過去?”
高玉蘭欣然同意,跟高長松打過招呼後,同紅孩兒、段濂一起走。
*
胡三娘與她同族的姐妹構成踏青旅途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精怪多美女,又以狐族為佳,否則當年也不會派蘇妲己跟商紂王談戀愛。胡三娘不在的日子裡,狐族姐妹團又多一人。
新來的玉面生得漂亮,千嬌百媚,又有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氣質,且比起她們這些自力更生的狐狸,她特別弱小,手無縛雞之力。
只是玉面說話好聽,哭起來也漂亮,狐女看見直呼“我見猶憐”,沒過多久她就混成了團寵。
一群靚麗又嫵媚的狐女湊到一塊,一會兒委託樹精生出纏繞的結實的藤蔓,給她們做鞦韆,風中都回蕩著清脆的笑聲。
一會兒又翩翩起舞,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