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長松來了,還有點不好意思,一股腦將那張紙藏進儲物空間裡。
這慌亂的模樣讓他想起自己繪製的鐘離珺畫卷,想到那懸而未決的下半身,高長松就有點臉紅。
他欣喜地想:這麼慌張,莫不是給自己寫詩吧!
鍾離珺熟讀四書五經,雖不至於能考科舉,寫一兩首酸詩還是沒問題的。
高長松一邊不好意思一邊也想逗他,喜滋滋地上前道:“你在寫什麼,可否讓我看看?”
鍾離珺說:“……這不好吧。”
還是很不好意思。
高長鬆不鬆口:“莫非是送回長安的信件?我看這裡風調雨順,最近也沒聽說長安城有甚災禍,許是破碎的幽冥之路已自動癒合?”扯了通有的沒的。
鍾離珺搖頭:“並非送往長安的信件。”
高長松心說:那我就更要看看了!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鍾離珺終於將紙拿出來,可惜的是,高長松看了個開頭,表情就裂開了,這其中的內容,不說跟他有半毛錢關係,那是全無聯絡啊!
不僅如此,還提醒了他鐘離珺的原始設定——吃貨,以及他們就是由無數碗豆花勾搭上的!
那鍾離珺究竟寫了什麼呢?
“州東有一家酒店,名叫仁和酒店,這家酒店十分奢靡,往來人進入期間,哪怕是獨自斟酒也要擺上一套溫酒的器皿,三五張果盤,以及三個水碗。配套的瓜果十分新鮮,勉強對得起他的價格,就是蒸菜不好吃,只是平平。”
“若說他們家有什麼特好的,當屬一酥酪,可打五星,色如白玉,入口便能化成渣,連吃十塊而不膩味,清甜可口。”
高長松越看越驚奇,鍾離珺則緊張極了,他面色如常,手指卻藏在案臺下,緊緊攥在袍子上。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課偷寫小說被同桌發現,津津有味朗讀。
高長松奇道:“你這是要投稿?”
鍾離珺先訥訥道:“不過隨便一寫罷了……”
高長松卻說:“寫得如此好,不若在小報上登出,正巧前些時刻魃宥前輩還苦於沒有文稿填版,成日裡就催促那些文人快馬加鞭寫傳奇,整得人苦不堪言,我就覺得你寫得很好,文筆幽默,食乃民生大事,東華城內人又重口腹之慾,可我猜他們那些見地都不如你,同郎君一般的老饕我還真未見過。”
“既然有心,將這些給分享了,又有何不可呢?”
高長松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很推薦鍾離珺找新工作。
東華國的修士一般都身兼數職,且不談打工王者劍修,像是丹修、食修等多半會兼職煉丹藥、當廚子。
符修的話會以門派為單位,接一些齋醮科儀,婚喪嫁娶時都需要他們。
鍾離珺這樣的外地來客,想找工作就很難了,除了跟劍修搶跑殺野豬外,他就沒個正經工作了。
結合他的日常愛好,開闢出美食評論家的新道路,既能給當地的老饕們點燃一盞指明燈,又能給他本人發揮的餘地,何樂而不為呢!
在高長松的鼓勵下,鍾離珺臉都要紅了,他緩慢地說:“其實,我一直有記錄各地美食的習慣,倘若這真能刊登在小報上,那些過去的心得經驗,也不是不能分享。”
高長松更高興了,看看,果然一說美食,他話都變多了!
說到這,高長松忽然想起自己的來意,便詢問高長松:“我想在水塘裡多養些魚,郎君知道哪裡的魚苗最佳嗎?”
鍾離珺思索道:“十二郎聘請的廚子手藝平平,只能以材質取勝,尋常魚苗無法與穀物相配套,我記得你認識一龍族公子,既如此,何不向他求一尾魚苗?龍宮所出的魚與凡間的定不相同。”
高長松卻很猶豫:“玉龍三太子離開東海已久,誰知他能否變出魚苗?可不去問他又覺得可惜,你說的對,我抽空去見一見他吧。”
……
觀音菩薩在玉龍三太子處鎩羽而歸,頗為鬱悶,可惜他威逼人的手段慣是粗糙,竟想不出他為何反應如此大。
思來想去,他入夜拜訪普賢菩薩,一同探討。
普賢菩薩居住在峨眉山,蓮臺泛著流光溢彩,託舉觀音飛至山頭,只見他面目慈善,法衣莊重,身邊更是隱隱約約縈繞著仙音。
一去才發現,普賢菩薩竟然跟黎山老母一同論道。
黎山老母是神話中的女仙,一些有名的女將軍、女妖怪都是她的徒弟,往遠了說,楊門女將穆桂英、女扮男裝祝英臺以及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