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糞呢,那不得公報私仇。
鸚鵡痛哭流涕,似在擔憂自己的命運。
說是三堂會審,風頭高長松一人全出了,結束後他問陳子航道:“二師叔,你看這可好?”
陳子航軟綿綿地說:“當然是好的,十二郎賞罰分明,有掌門師兄之風。”他平日裡是最好脾氣不過的,否則也不會成為帶娃專業戶。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他指向驩頭問道,“這會審何苦帶小兒來?”他低頭看驩頭純潔的小眼睛,那恐怕是什麼都沒聽懂呢,看喜歡的二師叔望向自己,就啾啾兩聲,一派天真。
高長松也怪道:“驩頭與鸚鵡既是同族,我想有幼崽在這,他多少會放鬆一二。”剛才不是才被烏雲嚇過嗎?
陳子航一聽,面色更古怪了,他指指圓頭圓腦的驩頭,又指細翅膀細腿的鸚鵡道:“他?同族?”
高長松說:“都是有翼的,那不就是同族嗎?”
陳子航都無語了,他說:“驩頭乃是異人。”鸚鵡連個異獸都稱不上,說他們是同族,還不如說驩頭跟人是同族呢!
高長松:!!!
這不能夠吧,企鵝跟人族八杆子打不到一邊呢!
……
近日,古格鎮上的高員外心情不十分美妙,他本是最好滿足不過的人,只要有鮮豔的衣服穿,有美味的食物吃,有人吹捧,便能讓他的自尊心大大滿足。
如此看來,他真是生活和美的富家翁。
可近日,也不知是到了年紀,覺少眠淺還是因他故,高員外的睡眠質量大大下降,午間,他大腦袋倚靠在枕上,卻不起絲毫睡意,晚上更是看著天花板至天明。
老妻都嘀咕,她問高員外:“你怎不呼嚕了?”
高員外感動道:老妻就是老妻,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睡不好了,有妻關懷體貼至此,他真是……
還不等高員外一抒自己的情懷,就聽妻子砸吧嘴道:“以前你響聲震天我睡不著,眼下習慣了,晚上沒點呼嚕聲伴奏我還不得勁。”
高員外:行——叭——
員外是個憋不住事的,跟誰都要禿嚕兩句,又因他家是染坊的大主顧,有色上新都要第一時間送到員外家,他不僅自己做了穿,還要給親戚子女都來一套。
旁人家都是女眷管這四季新布新衣,他家就不同了,高員外可樂與高長松等說兩句。
這不,他就表達了自己睡眠不好的惆悵。誰想高長松過了幾天,竟在茶樓與他偶遇,還說自己能治這眠疾。
高員外也是聽過高長松本事的,雖說他也嘀咕,十二郎不是跟淨塵交好嗎?怎就成道門之人了?他烏斯藏也有修道的土壤?
可他總願信修行者的話,再加上失眠真的很痛苦,他近日總覺著自己精神恍惚,試了好幾個藥方都不見得好。都說佛醫道不分家,或許對方有何神仙手段呢,何不一試?
只見他將高長松請至家中,自個躺在榻上閉眼,又不知從何處飄來悠揚的清唱聲,他在失去意識前依稀辨出,那是法曲。
高員外疑道:不都是道家之人了,怎還聽見法曲呢?
想完後便昏睡過去。
*
其實吧,法曲雖說是因佛教法會而得名的樂曲,在唐代民間卻大為興盛,最有名的分別是《赤白桃李花》與《霓裳羽衣曲》。
高長松倒也聽出些端倪,可他想想,總不能強迫人家唱道家經文吧?反正夏五郎的樂曲儲備量大,那肯定是想到什麼唱什麼。
不錯,高長松給鸚鵡夏五郎找到的勞改方式就是治療失眠。
甭看現代用褪黑素的人那麼多,其實古代失眠人也不少,比如說杜甫,那就是一失眠大戶,他憂國憂民,留下的詩篇中記載失眠的竟然有一百多首。
還有陸游,畢竟是南宋最後一名愛國詩人,平日裡憂心國計,輾轉反側,也不怎麼睡覺。
高長松想來想去,這夏五郎出了這門讓人睡覺的法術外身無長物,可你說直接放了他,高長松又心有不甘,那可是一坨鳥糞呢!
於是想出這法子來。
對夏五郎來說,讓他到處唱小曲兒倒是沒什麼,可一想到有烏雲對他虎視眈眈,哪怕他的鳥籠掛在房樑上,都時常能看見烏雲垂涎的眼神,光是這來自外界的心理壓力就讓他難過得不行。
亞歷山大的夏五郎皮毛都沒以前亮了,若再折磨一段時日,準要掉毛。
高長松也不是什麼魔鬼,看勞改得差不多了,就把夏五郎放走了,開啟籠子時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