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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萬事不由人。”他嘴上苦口婆心,足下卻步步逼近,須臾間,離二人不足兩丈。

秦伯符始終盯著他臂上鐵索,忽地輕咳一聲,道:“何嵩陽,你再動半步,休怪秦某翻臉了!”何嵩陽步子一頓,手捋短鬚,朗笑道:“當年秦天王震懾江湖,江湖宵小聞風喪膽。不知如今武功是高了,還是低了?”秦伯符哂道:“如此說,你是要稱量某家了?”何嵩陽笑道:“豈敢豈敢。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小娃兒斷了夏公子一條腿,總須有個交代。”秦伯符道:“好啊,這麼說,你也要斷這小娃兒一條腿了?”梁蕭嚇了一跳,想到豬屁股斷腳哀號的情形,不覺雙腿痠軟。

何嵩陽笑道:“秦天王放心,砍腳卻是不必,但衙門裡總要走一遭的。”秦伯符冷笑一聲,道:“什麼衙門?廬州的衙門就是他夏貴家的私器,秦某焉能將人推進火坑?那姓夏的小子欺男霸女,惡名遠播。這小娃兒便不動手,秦某此來廬州,也不會放他過去。斷他一腿算是便宜了。換了秦某,斷的可就是他的脖子!”何嵩陽擺手道:“秦天王這話不妥。所謂天有其道,國有其法。倘若人人一怒拔刀,這天下還成什麼世界?”秦伯符濃眉倒立,揚聲道:“奸佞當道,法之不行。道不同,不相為謀!”驀地兩眼陡張,沉喝道,“何嵩陽你說了這多廢話,莫非想絆住秦某,好讓那青衣奴才去搬救兵麼?”

何嵩陽被他一語道破機心,面肌倏地一跳,哈哈笑道:“秦天王誤會,何某不過與你辯一辯國法私義,豈有他念?”秦伯符嘆了口氣,搖頭道:“何嵩陽,你擒賊無數,秦某敬你三分,方才與你多說兩句。哼!現今你的援手到了,秦某也當去了,省得浪費氣力。”何嵩陽神色一變,凝神細聽,果有細微蹄聲,他本是聽音辨蹤的高手,這次居然後知後覺,不由心中一凜:“這廝耳力端地通神。”急思計謀,力求將這強敵絆住。

卻見秦伯符轉過頭,對梁蕭道,“小傢伙,咱們走吧。”梁蕭小嘴一撅,頗不情願,但此刻大敵當頭,除了秦伯符,別無依靠,只得抱起狗兒,跟在他身邊。何嵩陽無法可想,驀地縱聲笑道:“秦天王何須急躁,再留片刻,卻又何妨?”說話聲中,丈八鐵索脫出手臂,屈曲如蛇,向秦伯符嗖地掃來。

秦伯符眉頭一擰,盯住那鐵索端頭,身子卻如磐石屹立,一動不動。何嵩陽這索法變化多端,看似掃向秦伯符,實則留有後招,倘若秦伯符出手招架,七星索勢必掃向梁蕭,迫秦伯符分心照顧,再伺機將他纏住,只消拖延片刻,大兵趨至,任秦伯符如何英雄了得,也敵不過千百兵馬。

但秦伯符既然不動,所有後招都難發揮。何嵩陽一咬牙,鐵索順勢卷出,只聽嘩啦一聲響,秦伯符已被死死纏住。何嵩陽不覺喜出望外,他本當秦伯符即使不閃不避,也會出手招架,萬無束手就擒的道理。要知他這條七星奪命索下不知擒了多少強賊巨寇,索上七枚尖錐一旦著身,勢必鑽肉而入,罪人若然掙扎,鐵索便會愈來愈緊,鋼錐直抵內腑,頃刻間便送了性命。是以江湖有道:“七星奪命索,鬼魂也難脫。”言之有因,絕非虛言恫嚇。

何嵩陽一擊而中,真有不勝之喜,但面上卻不流露半分,淡淡笑道:“天王這般承讓,何某委實過意不去。”面上微笑,手上卻驟然加勁。驀見梁蕭揮劍撲了上來。何嵩陽哈哈大笑,覷他長劍來勢,側著身飛起一腳,踢中梁蕭手腕,梁蕭痛叫一聲,長劍墜地。何嵩陽見過秦伯符力拽群馬,深知厲害,不敢大意。腳下對付梁蕭,手上同時發力,心想一旦七枚鋼錐入肉,任你天王老子,也休想脫身。

千鈞一局(4)

誰料一拽之下,秦伯符仍是不動。何嵩陽心覺不妙,定睛瞧去,只見那鋼錐非但沒能刺入對方身體,亦且有彎曲之勢。不禁脫口叫道:“好硬功!”此時蹄聲更緊。援兵將至,但不知為何,何嵩陽心頭卻更為惶惑。他自為捕快以來,歷經無數風浪,卻從未遇上過這等強敵。

梁蕭耳聽得蹄聲大作,又見遠方煙塵滿天,心頭慌亂,驀地轉身,拔足便跑。但只跑了兩步,卻又停住,回頭瞧了秦伯符一眼,忖道:“這病老鬼先前救我,現今他被人拴住,我怎能獨自逃命呢?媽常說,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我雖幫不了他,但也不能臨陣脫逃!”想到這裡,把心一橫,彎腰拾起長劍,跳上去揮劍劈向鐵索。

何嵩陽瞧得清楚,不待他劈到,大喝一聲,鐵索一抖。只聽金鐵交鳴,梁蕭擋不住索上大力,手臂痠麻,長劍幾乎再度脫手。何嵩陽這一次震開長劍,幾乎使盡渾身力氣,他忽覺手上一緊,似要被對方拖動,慌忙穩住身子,咬牙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