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默不作聲。
半響後,王闊一直緊緊攥住床單的手無力地鬆開,神色雖然顯得痛苦猙獰,但卻不再變化了,張墨依然默不作聲。
當心電圖顯示出的波形線緩慢地降低,直至完全變成橫線,張墨手指都在顫抖著,他抽搐著,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半響,許久,心電圖再沒有任何起伏,王闊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他...死了。”馬德容嘆息道。
張墨猛地抬頭,目光駭人:“不,他沒有死!”
馬德容嘆息一聲不再出聲,顯然進化者的血液對病毒原體並不起作用的結果也讓他十分失望,受到了打擊。
張墨不再去看馬德容,他用力握住王闊漸漸冰涼的手掌。
陷入了曾經的回憶。
......
啪!
初中的時候,張墨還小,課堂上一個高大的男老師朝著張墨的臉上掄了一嘴巴:“張墨,再敢跟老師頂嘴?反了你了”
全班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沒有一個人敢替張墨說話。
“老師不準打人的!”寂靜中一個偏瘦的學生小腿微顫著,卻站起身子瞪著那個老師。
“王闊,坐回你的座位!”
“不!”瘦弱但倔強的身軀下,王闊毫不退讓。
“操!”
張墨感受著臉上熱辣辣地疼,用力頂在老師的胸膛上,把老師頂開數米的距離。
“反了你了!”老師憤怒地叫道,大手掄圓了朝著張墨打了過來。
砰!
一個板凳砸向了高大老師,王闊上前與張墨並肩站在一起怒視老師。
後果是兩人被學校嚴重處分,險些被勒令退學。
...
“張墨,快跑!”
剛上高中時,年少輕狂的張墨招惹了其他班的小混混,夜色中當其他班級幾十號子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堵住他的那個時候,他才發現周圍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哥們兒都躲得遠遠地,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只有王闊一個人發瘋似得替張墨擋著那些人。
那天夜裡大雨傾盆!
最終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被小混混們廝打了半天打累了之後才散去。
他清楚地看到那瓢潑的大雨中映襯出兩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少年。
“王闊。”
“嗯?”
“你幹嘛要出來,白挨一頓打。”
“操,咱是兄弟嘛!”
.......
咱是兄弟嘛!
當年那句稚嫩的話依稀在張墨腦海中迴盪著,張墨微微有些哽咽。
“老王,你這輩子比我張墨苦啊,我好歹有個希望,可你呢,眼睜睜看著親人愛人離去卻無能為力,現如今讓你去捨命保護的人都去了,所以你也跟著走了,可你他-媽的不仗義啊,難道老子就不重要嗎?”
“哈哈...開玩笑的,我知道,一旦我出了事情,不管多危險你也會和我站在一起的,哪怕全世界都與我為敵,我知道也會有你和姑媽站在我的身後的!”張墨笑著笑著最後還是哭了。
“老子他...媽-的不准你走!”張墨大聲嘶吼,淒厲無比。
半響,沒有任何人回應,張墨宛如木偶。
他默然地將王闊的屍身安置好,然後緩緩地走出了實驗室。
“當然了,王闊,你要知道我這輩子也就他-媽你這一個兄弟而已,你能替老子拼命我也能,不就是一條命嗎?老子還真給得起!!”
張墨毅然站在陽臺之上,並不高大的身影卻像是來自深淵的惡魔,俯視著樓下週圍上百名全副武裝、將槍口對準他計程車兵,仰天長嘯:
“殺人抵命,欠債還錢!還我兄弟命來!!
既然你們都想殺我,來啊!那就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