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憂蘭帶來的訊息,他一刻未停,便來到了掌門處,他希望掌門能赦了龍羽的過錯,讓他重返門下。
在場人眾無極、無相、無望等德高望重的無字輩首座聞得這個訊息,俱都有不同的表示。
沒有人同意乙坤的意見,即使龍羽失憶,就算他變好了,那又怎麼樣,是魔終究是魔,永遠也不會入道。
乙坤緊緊是乙字輩的道長,在他之上還有玄字輩,無字輩和天字輩,所以,他的言語顯得是微不足道,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也是微乎其微。
龍羽背馳天下正道而行,已成為武林不鮮的事實,縱然他心存悔改,他已不可能再被正道容下。更何況無極宗,這曾經因為龍羽而讓整個武林投來白眼的無極宗。
或許在龍羽以前,無極宗在武林中修真派中有著絕對的舉足若輕的地位,但是,自從出了個龍羽,成了魔教副教主,武林宗主的位置便被神宗所替代。
乙坤一臉失望的回到天石峰。
陳憂蘭迫切的走上去,但是緊緊換來了乙坤的一個手示。
這個手示只是向陳憂蘭一抬,然後就走進了石室,將自己關閉了起來。
陳憂蘭從師父的表情中,已然知道答案,她咬了咬唇。心痛不已,難道師門真的再也容不下十八了?為什麼?
翠嶺峰頂,白衣似雪,長髮如絲,在輕風中,她的身影如皓月般華光盛放,即使站在萬人之中,她那獨特氣質也會顯得非凡而超群。
她的臉迎著天空,遙望著渺茫的星辰,或許,她的心就是其中渺茫的一顆。
她不知道這是多少次在這高峰之上迎風而立。
多少次,她一個人孤仃仃的站在這峰頂。
“雲師妹!”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她回過頭,她白晰的面龐顯得有些蒼白,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明麗,如同黑珍珠一般,清麗絕倫。
雲琪琳驚訝的望著面前這個人,微圓的臉龐,一身藍色裙衫,赫然就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的師姐忘憂。
………【第一百零六章 瘟疫】………
陳憂蘭望著她,問道:“如果他改邪歸正了,你會願諒他嗎?”
這句話如同平靜的湖面突然間扔下了一塊石頭,水波立即散亂的向四周擴散,一圈兩圈,十圈八圈,一波又一波,不斷。
“會。”
回答不需要華麗的修飾,只要一個堅定的字已足已。
陳憂蘭臉上笑了,笑得很開心。
“如果他在某個地方等你,你會去見他嗎?”
輕風拂面,柔絲如水波一般在風中飄舞,天地之間,彷彿突然間靜了下來,沒有一絲聲響,連心跳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靜止了。
陳憂蘭沒有笑,笑在她的臉上漸漸凝固了起來,她所要得到的是肯定的沒有猶豫的回答,而不是猶豫不決。
在等待了僅僅一呼一吸的時刻,陳憂蘭轉過了身,道:“我已經知道答案。”說著,便向山下走去。
她的心在痛,不知為什麼。
她?是誰?陳憂蘭還是雲琪琳?
或許兩人都是。
“忘憂師姐,等等,我跟你去。”
陳憂蘭轉過了身,望著那張有點淡漠,但不失為堅定的面龐,頎然的點了點頭。
荒山野嶺,沒有方向,也找不到去路。
龍羽已在這荒野裡尋了一天一夜,望著那無邊無際的樹林,他迷路了。
“早知道就不騎馬了,現在可好,人丟了,路也丟了。”
在心中咒罵了無數遍之後,覺得還是先找到去死亡沙漠的路。
偏偏天不作好,這個時候,居然白天沒有太陽,夜晚沒有月亮,辯不出東西南北,讓他鬱悶的要死。心一慌,腳步就只能亂走。
他身上的內力還沒有恢復,又走不快,走了一兩天,仍然在同一座山中徘徊。
“鬼地方,這是什麼鬼地方。”
走不出去,難道又困在陣中,但是隻要他仔細看,就會發覺,這只是一座山,而且到處都是枯木,這裡便是那車伕所說的枯木山,一座沒有人煙之處。
他累了,坐在地上,望著天空。
在這個時候,真氣對於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如果有真氣,就可以馭劍而行,這座鬼山又怎麼擋得住他,但此時,他身上沒有絲毫真氣,全身僅有的,只是原始的吃奶的力氣。
就在這枯木山中走了三天,雖然是枯木,但動物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