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潔兒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視線卻從陸銘涵的身上輕輕飄去一旁的冷清。
她是刷白的一張臉,轉著眼珠子,最後垂著眼睛,視線沿著地磚的縫一路爬進了門裡。
不過片刻,一雙男式拖鞋踩上這片視線,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法國藍的絨面面料上,用花體字繡了四個字母。
冷清猛然後退了幾步,鞋跟一扭,她整個向後一倒,被陸銘涵接進了懷裡。
仰面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那狹長的眼,不經意的輕眨,視線飄離之間,從她的臉上倏忽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在家休養中……暈車的孩紙尊可憐……喵嗚……
10、10 強勢推倒 。。。
宋潔兒揣著抱枕,躺在床上看電視,將聲音開到最響,絲毫不理會身邊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
陸銘涵講得正起勁,見這女孩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想必將他的話全部當成了耳旁風,轉身就將電視插頭整個拔了下來。
“宋小姐,你再不聽我說話,我立刻一個電話撥你媽那兒去,看你還和我拽什麼拽。”
陸銘涵的威脅十分有效,宋潔兒立刻坐直了身體,將抱枕向他的一處猛然扔去。
“你有話快點說,我還要睡覺,實在沒空聽你囉嗦。”
宋潔兒也是憋著一肚子委屈,成天聽他嘮叨還不夠,現在再來一媽媽,她的日子哪還有的過。
陸銘涵這下子倒是不急了,躲了抱枕襲擊,坐去她的身邊,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潔兒,你才不過二十歲,既然不去唸書,就好好呆在公司做你的藝人,何必去招惹一個比你大許多的男人?”
“哪有大許多。”宋潔兒不看他,倨傲地一扭頭,“不過九歲而已。”
“總之就是不行!”陸銘涵微微動了怒,一張臉板得無情,“他是有家室的人,你別做出些讓家裡人臉上無光的事情來。”
宋潔兒被噎了一口,嚯的起身,下了床,就要去開電視,被陸銘涵一把抓住了手腕。
“宋潔兒你想清楚,破壞別人家庭,你知道你是什麼嗎?你就是一第三者!”他提高了聲音,“你再想想你爸爸媽媽離婚是因為什麼,被小三弄得家不成家,你現在反而還來步這後塵,你——”
“別說了!”宋潔兒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圈,抓著陸銘涵的手就是一咬,“你不是喜歡他老婆嗎,我這也是在幫你,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一觸及軟肋,陸銘涵立刻變得支支吾吾,看著窗外稀疏的月色,心裡有些泛酸。
“喜歡並不代表一定就要得到,更何況她與相愛的人結婚了,所以祝福她,我退出,沒關係,大丈夫何患無妻嘛!”
陸銘涵說了一連串,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什麼時候提到這件事,竟然能如此淡然相對?
宋潔兒是一聲冷哼,“陸二,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知道嗎?”她一瞥這男人,“我實話和你說吧,他們結婚也是因為一紙契約,只有她單方面極力維持這份感情。試問,在這樣的婚姻裡,我又怎麼會是第三者?”
陸銘涵的眼裡突然亮了亮,似是不信的看著她。
宋潔兒點點頭,又一次強調,“是真的。”
陸銘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痛得迭聲喊著,他不理會,急促地問道:“契約,為什麼!”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碎裂聲。
*
“潔癖是什麼時候好的?以前你被其他男人碰一下,會難受好幾天。”
尉遲勳從酒櫃上取下一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走來,坐在她身邊,擱在鼻下聞著那股香味。
他瞥這目光呆滯的女人一眼,“清兒,說話。”
冷清哪裡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銘涵和宋潔兒之間早有曖昧,若不是收到什麼訊息,怎麼會一反常態的心情低落。
大晚上開快車趕來,正好捉到這尉遲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冷清是沒什麼好氣,懶懶的,“遇到困難,就要勇於直面。別說潔癖了,哪怕是再深的傷,還不是一樣會痊癒?”
尉遲勳點點頭,“有道理。”抿了一口酒,同樣是一貫的波瀾不驚,“你光記得那句話,卻不記得是我說的?”
這一次,換冷清整個無言以對。
怪只怪,這個男人在她過去的生命裡,留下了太過濃墨重彩的一筆,早已和血肉相融,要戒,不是不能,卻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