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的很。
“好,我走。”蘇燚冷靜地吸了一口氣說。
蘇燚抬起胳膊,拿衣袖捂了一把眼睛,卡其色的衣袖頓時變成了溼漉漉的深褐色,儘管陸淼的話很傷他,但他在轉身的那一刻還是囑咐了一句:“蜂蜜還有,水也溫著,你自己泡點吧,別讓胃空著。”
說吧蘇燚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直奔門外而去。
蘇燚轉身的那一刻,陸淼的身體下意識地朝前拱了一下,右手臂也上前攬了一下,只可惜他的幅度並不大,幾不可查。
他踉蹌著從床上下了地,金黃色的蜂蜜水和散碎的玻璃片反射著屋外的陽光。因為是正午,陽光並不能很充足地照進屋內,但是就是那麼一小片區域,把一地稀碎照耀的慘不忍睹,而客廳卻是另一番景象。
雖然昨夜醉的不省人事,但是客廳裡是怎樣的一片狼藉陸淼心裡還是有數的。可如今桌面整齊,地上乾淨,想來必然是蘇燚打掃的緣故,這一下陸淼的心臟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後悔了,看到了廚房裡保溫著的水壺和半瓶開著蓋子的蜂蜜,他更加後悔了。顧不得口乾舌燥,顧不得頭髮凌亂,陸淼套了件外套就急匆匆的下樓追去。距離蘇燚離開不過五六分鐘,走快一點應該能夠追的上。
陸淼飛速地出了小區,沿著去地鐵站的路尋找著,很快他就發現了蘇燚的身影,可是蘇燚的身邊此時卻多了一個本不相干的人。
是宋恆,他本想趁著過了飯點沒那麼忙回家看一下蘇燚,卻不想又在樓下撞見了蘇燚。
看著蘇燚走過來的方向,宋恆知道蘇燚又去找陸淼了,但是這一次,蘇燚的神情比昨晚更加失魂落魄,估計他與陸淼發生了更大的口角。
有些怒其不爭,若是旁人,宋恆肯定會大罵他犯賤,但是他是蘇燚,一向自立自強的蘇燚,他怎麼忍心罵他。他只能撫著蘇燚的後背,在蘇燚脆弱不堪的時刻,給予他所有的安慰。
“先回去吧。”宋恆說。
正當他推著蘇燚離開的時候,怒火中燒的陸淼飛馳而來,一把推開宋恆搭在蘇燚肩膀上的手:“你給我滾開,不許你碰他。”
宋恆毫無防備,差點被陸淼推倒在地,反應過來的蘇燚則一把推開陸淼,吼道:“你做什麼?”
接著他把踉蹌的宋恆扶穩,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宋恆搖搖頭,捋了捋褶皺的袖子說。
宋恆站定後,蘇燚憤怒地轉過身去,衝陸淼質問道:“你做什麼,你憑什麼推他?”
“憑什麼?就憑他碰你身體。”陸淼同樣憤怒地回答道。
“憑什麼他不能碰我?”蘇燚問。他覺得陸淼的話十分可笑,宋恆只是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這是十分正常的一個互動。若是以前也就算了,如今陸淼已經將他逐出家門,他倆就算分了,既然分了,那蘇燚讓誰碰不讓誰碰似乎都與陸淼再無關係。
雖然是氣話,但是卻是這麼個邏輯。而陸淼的行為則過於霸道了,他憑什麼干涉蘇燚的個人生活?
陸淼當然也氣得不輕,畢竟在他的內在邏輯裡,蘇燚是他的人,怎麼能讓別人觸碰,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情敵。至於上午他衝蘇燚發火,叫蘇燚滾蛋,那只是一時情緒罷了,做不得數。所以當看到宋恆的手搭在蘇燚肩膀上,當他推了宋恆之後蘇燚這樣維護他,他才變得更加生氣。
這麼想著,陸淼踢了一腳身邊的小樹苗,一個旋風轉身,指著蘇燚道:“你居然這麼維護他?”
維護……宋恆?
倒也不是,蘇燚只是覺得陸淼剛才的舉動有些離譜,不得不分辨幾句,被陸淼這麼一問,蘇燚倒覺得哪裡變得奇怪起來。他的聲音莫名其妙地弱了三分:“不是的,陸淼,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陸淼“得理不饒人”,嘀咕道:“就是論事對吧?那你說說,剛才他是不是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蘇燚預設地點點頭。
陸淼又繼續說:“那你覺得他這樣觸碰你合適嗎?”
就在蘇燚覺得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時候,陸淼又遞話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他憑什麼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陸淼的話弄的蘇燚雲裡霧裡的,差點就被陸淼給繞進去,不過蘇燚猛然清醒,剛才叫他滾的人是陸淼,憑什麼現在又來充當他的男朋友,還如此的是非不分?
但是蘇燚始終沒有正面回擊陸淼不合理的說法,因為他的心裡始終沒有想要真的離開陸淼。宋恆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知道如果此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