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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然而從佞臣到奸妃,這條路她走了很多很多年。

與男人鬥,你死我活,與女人鬥,其樂無窮。

026 誰害死的?

自那日秀娘被關,連錦娘也不知什麼原因不許出院子,大夫人只說是二姑娘大婚在即,需要好好修身養性,就是李朝朝都不讓去馨蘭苑立規矩,還把她送到枯草叢生的雙竹館住,見她失了寵愛,眾人高興得差點放鞭炮以示慶祝。

雙竹館內日日大門緊閉,不與外人來往,殊不知院子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此時豔陽高照,似有似無的清香幽幽綿長,飄渺的煙燻穿梭在陰暗不明的光影中,有一位少女慵懶地半躺在軟席上,單手支著藕臂閉眸假寐。

少女面前置了一張舊幾,上面擺放著一鼎火舍香爐,五道各色的爐煙嫋嫋升起,如孤碧雲縷將她籠罩在其中,仿若已經熏熏欲醉,與世隔絕般入定。

她未施粉黛的面容上,秀眉如彎柳,朱唇不點而赤,萬千青絲不束不扎,順著光潔的肌膚散落在月白色的華服上,金線繡成的暗紋勾勒出少女優美的秀項,皓質呈露,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如此驚人的美是應該藏起來的,可是少女似乎卻並不在意,素手赤腳姿態慵懶得令人心醉。

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這才令何媽媽收回驚豔的目光,衝著冒失進來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香塵便大氣不敢出地跪在地上等著主子醒來。

香塵覺得自己很是幸運,當初五姑娘從伊雪閣搬出來,三個等級的丫鬟和粗使婆子只各帶了兩名,二等丫鬟裡除了冬月最重用外,她在其他三人裡並不出彩,沒想到卻被欽點到了雙竹館專門負責跑腿。

在旁人眼裡看著辛苦,但這其中還另有不能對外說的秘密,香塵想許是五姑娘看中了她的不善言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香塵跪在地上片刻,聞著空中的香味,只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連日頭火辣也並不那麼燥熱了。

“是香塵吧。”

李朝朝似是醒過來,輕眯起雙眼,鉛華弗盡,芳澤乍洩,眸光流轉間已奪人呼吸。

香塵之前是冬字輩的婢女,來了雙竹館後,李朝朝給改了名,她甚是歡喜。

“五姑娘,蘇老闆說香料不夠,願意以百兩白銀買其一份。”

李朝朝換了個姿勢坐起來,素手掀起香爐裡的鼎蓋,又添了一把香料,“告訴他,我不缺那點錢。”

大夫人在銀錢方面倒不曾虧待庶女,尤其為了做面子,給她的月錢和打賞也是最多的。

“是。”香塵記下,又道:“姑娘,之前賣香得來的銀子都已經存好,蘇老闆那邊也按照姑娘的吩咐,加快壟斷整個鎮江的香鋪。”

“好,你把銀票給何媽媽就行。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

香塵起身行禮,她平日所做就是把五姑娘炮製好的香料拿出去寄賣,那蘇老闆所開的香鋪並不出名,但自從有了五姑娘的香料,生意好得不得了,因此她才十分敬佩不顯山露水的主子,做事也更加盡心盡力。

在雙竹館裡李朝朝並不拘著下人,她平日裝束簡單,連鞋襪都懶得穿,因此總是免不了被何媽媽嘮叨兩句。

香草離開後,何媽媽彎腰去拾鞋,“以後姑娘還是在屋裡歇著,就是出來也要穿多一些,現在才是初春,涼著了可是會做下病的。”

“總歸沒外人,媽媽過來坐。”李朝朝拍了拍身邊的席子,“以後我午睡媽媽不用陪著,也別擔心她們來打擾我,不然她們以為我脾氣多大似的。”

“主子就是主子,總不好讓她們逾越了身份。”何媽媽不贊同。

“未出嫁的女兒都是寄人籬下。”李朝朝笑了笑,“等咱們自己置辦了宅子,媽媽再立規矩也來得及,我瞧著現在這幾個被媽媽調教得極好。”

何媽媽被李朝朝又捧又哄,有些哭笑不得,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便發現五姑娘已經和小時候大為不同,性子沉靜,做事沉穩有主意,對下人既不親暱也從不過分苛求,所有人不曾和她疏離但對她卻心存敬畏。

她看向舊几上的香爐,不由想起了往事,鼻子一酸,低低道:“姑娘是得了五姨娘的真傳,若是她在天有靈一定會瞑目的。”

“還不夠。”李朝朝搖搖頭,“我記得小時候看姨娘調香從不會染手,她的十指永遠潔白乾淨,只這一點我就差得遠了,而且有許多香的配方都失傳了,就是我一輩子也無法炮製出來,可惜那時候年紀太小,不曾和姨娘好生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