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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上我算是你踢到棉花了

日落西斜,黃昏後。

鑼鼓齊鳴聲中領頭的紅棕馬邁步而行。

古代轎輦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又小又窄腿都伸不直。

前頭小瘋子駕馬領隊還得在長安城裡頭繞上幾圈,袖真不客氣,趁著這個空擋把喜婆討吉利的蘋果給吃了。

等到了尚書府門口,喜婆掀開簾時就被袖真手疾眼快塞了塊核,施施然等小瘋子抱自己下去。

尚書府今日賓客雲集,眾人其都知曉內情,周侍郎他護駕心切傷了筋骨,如今還傷重在床。

替兄接親實屬權宜之計,可現下瞧著新娘子一臉侷促無措被其弟抱入懷裡,眾人心下才隱隱覺得不妥。

這二人也太過親密了些,可這……這都是祖宗留下的規矩。

直至周裴安抱著人跨過尚書府的門檻才把人放下,面前擺著個火盆這得由袖真她自己跨過去。

袖真看了看還有下人在繼續添柴的火盆,火星子滋啦滋啦的往外冒,默了默,這是要幹嘛!?

對上她困惑的眼神周裴安一愣,跨火盆是近些年從北方那兒傳來的習俗,跨火盆除穢氣不吉祥。

京城裡的達官貴人也都沿用了這個風俗,袖真乃將軍府二小姐這些婚俗婚前教習嬤嬤亦或是身邊親近點的丫鬟婆子定會告知,而不是眼下小心翼翼瞧著自己。

驃騎將軍在外保衛邊疆,而他的妻女不在身邊在長安。

為官者心知肚明其中緣由,不就是想讓那九五至尊安心些。

可三年前驃騎將軍奉旨回京過一趟,那些時日周裴安也聽聞了些傳言。

據說大將軍甚是喜歡自己那舞刀弄槍的嫡女就去求了皇上將人帶到身邊培養,而京城,偌大的將軍府只剩婦孺。

袖真雖乃妾室所生,可身為一家主母怎可在此等大事上馬虎,一點容人之量都無。

她上頭有個不喜她的主母,可想而知這些年過得是何等辛苦。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袖真只見小瘋子眼神複雜,把她往火盆上一推,“跨過去。”

我草你媽!!

一個大跨步,袖真感覺自己腰也疼,腿也疼。

這身子骨嬌弱的命,全身上下就胸和屁股還剩下二兩肉,人死了可能都比現在重二兩。

眼刀子惡狠狠朝小瘋子瞪去,微微眯起眼,你玩了,你惹上我算是你踢到棉花了。

周裴安只見袖真眼底浮起了霧,等走近時才聽清她小聲說了句,“你弄疼我了。”

替兄接親實屬無奈之舉,其中的親暱舉止周裴安都問心無愧,可如今她一句‘你弄疼我了’,擾得他心下大亂。

周裴安耳廓悄悄染上了粉,抿了抿唇有些赧然,“抱歉。”

“吉時已到。”忽地有人唱諾道。

瞧著端坐在主位上的父親母親,周裴安卻垂下眼去,兄長的傷勢其實比外面的傳言還要嚴重的多。

腿骨多次骨裂,雖說被大夫整治,可如今只能在床上靜養,一切成婚事宜都由弟弟代替。

包括拜堂……成親。

周裴安側頭看去,袖真早已擺好了姿勢,雙臂規規矩矩的抬著用摺扇遮住臉。

在一拜高堂的唱諾聲中,周裴安深深的彎下腰去,好似這真是他與袖真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