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部分

飛蠅道:“爾等也是有罪之人,何必留戀這煉獄之地?你們的魔神不在此間,你們拜錯了人,會錯了意,練錯了功夫,已經無可挽回。”

他斷劍一揮,無形劍氣混混澐澐,無處不在,眾人還想叫嚷,但剎那間便被斬成兩截,大部分人當場氣絕,少數人在地上抽搐幾下,悽慘死去。

飛蠅晃晃腦袋,走到輕衫面前,自言自語道:“九嬰之體?輕衫,周行天對你做過何事?為何你會有這等異狀?與旁人模樣不同?”

輕衫答不上話,眼神驚懼,躲躲閃閃,不敢瞧著眼前如鬼神的人。

飛蠅解開她的穴道,說道:“說吧。”

輕衫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飛蠅大俠,飛蠅師祖,饒了我輕衫一命吧。”

飛蠅道:“說出實情,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有九嬰之體?”

輕衫慌張的搖頭,喊道:“我也不知。。。。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九嬰之體。”

飛蠅道:“習練‘蛆蠅屍海劍’走火者,一者變為青狼,便如陸遙與鐵鹽,一者變為金虎,便如眼前的常海,還有一者,化身九嬰之體。但這等異狀極為罕見,只怕並非尋常走火,而是連我也未知的境界,周行天是如何找到你的?”

輕衫道:“師父他。。。找到我時,我還只是個不足週歲的娃娃。我只記得父母慘死之事,其餘。。。。什麼都不記得了。”

飛蠅沉吟片刻,站起身,輕衫大喜過望,連忙道:“你。。。。饒了我嗎?多謝,多謝師祖。”

飛蠅在她肩上一觸,她登時啞口無言,轉瞬之間,她感到渾身麻木,惡寒蔓延至周身經脈,幾個心跳之間,她凍僵成冰,立時殞命。

飛蠅雙眼朝四周掃視,但見院中血流成河,死屍遍地,連一個活人都沒剩下。他手指輕顫,李雲和的屍首從廟中飄出,落在他身前,隨後他盤膝坐倒,嘆道:“忘了吧,忘了一切。蒼鷹,就當做了一場美妙驚險的噩夢吧。”

他緩緩變回蒼鷹模樣,就這般坐著睡了過去。

。。。。。。

迫雨在李府找了半天,並未見到李雲和的影子,問他義母,也是一臉惶恐,毫不知情。迫雨大急,彷徨無措之下,心想:“此事要緊,還是去和蒼鷹商量商量,大師兄與輕衫也在那兒,我還是趕快過去瞧瞧吧。”

想起蒼鷹,因迫雨親手害了巍山,他心有愧疚,其實頗不敢與他相見,可又想起輕衫與常海曾經對話,心中焦躁,生怕兩人舊情復燃,那可就萬事休矣。愛念一起,瞬時勇氣倍增,天下一切為難之事,皆難以動搖其心。他離開李府,拖著疲倦的身子,朝文聖廟飛奔而去。

臨近文聖廟,側耳傾聽,並未聽見任何聲響,他心中一動,想:“他們是不是回去了?”但鼻子裡忽然聞到一股血腥臭味兒,聽見蒼蠅飛舞之聲。他握緊長劍,走向神廟後院。

他見到遍地死屍,鮮血如洪,皆開膛破肚,死狀慘不可睹,忍不住大叫一聲,心下驚恐萬狀,哭喊道:“輕衫師姐?輕衫師姐?答應我,答應我一聲!”

蒼鷹被迫雨喊聲叫醒,死命搖晃腦袋,緩緩站起,迷迷糊糊喊道:“迫雨?”

迫雨立即回頭,瞪視著蒼鷹,目呲欲裂,咬牙說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輕衫師姐呢?常海師兄呢?啊!雲和!雲和怎麼了?”

他指著蒼鷹面前那具少女屍體,身子抖動不停,作勢想要搶奪,可又不敢上前。

蒼鷹腦中亂作一團,以往的事,有些想的起來,有些又模模糊糊,那些撕咬他的螞蟻,似乎在此刻又突然忙活起來,在他腦海中鑽來鑽去,痛的他幾欲尋死。

他想:“烏鴉。。。。烏鴉醒來過了嗎?該死,我真是沒用!我何時才能把他永遠囚禁?”

迫雨厲聲道:“是你殺了姐姐嗎?”

蒼鷹記起當時情景,說道:“不是我,是常海師兄他們做的,輕衫師姐也。。。。我想要救她,卻被常海師兄攔住了。”

迫雨追問:“師姐呢?”

蒼鷹驀然覺得身後有人,他一回頭,恰好見到輕衫凝聚成冰的屍首,他嚇了一跳,趕忙跑開,將輕衫暴露在了迫雨眼前。

迫雨立時露出悽然欲絕的神情,哐啷一聲,他長劍落地,撲通一聲,他跪倒在輕衫面前。伸出顫抖的手,將那僵硬酷寒的屍體攬入懷中。

他無聲哭泣了起來。

蒼鷹見狀,心下慘然,加上腦袋劇痛,便悄悄朝廟外走去。但迫雨突然大喊道:“蒼鷹!是你做的嗎?是你殺了輕衫師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