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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李書秀等眾人散去,再也忍耐不住,忽然衝入蒼鷹懷中,埋頭痛哭,淚水染溼了蒼鷹的衣物,頃刻之間,她心中的委屈悲痛彷彿決堤,毫無保留的宣洩了出來。

蒼鷹神情侷促,東張西望,只感心驚膽戰,彷彿即將砍頭前的死囚一般。他對這等哭哭啼啼的情形畏懼萬分,此刻李書秀現出柔弱之態,他登覺大禍臨頭,如喪考妣,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許久,他愈發感到不自在,慌不擇言的勸道:“阿秀,那安曼不知好歹,當真欠揍。我偷偷摸摸跑到她營帳之中,把她頭髮剃光,給你解氣。”

李書秀覺得有些滑稽,悲慼稍緩,搖頭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是可憐之人,對拉普一往情深,我絕不怪她。”

蒼鷹又道:“我瞧安曼的表情,只怕她恨你入骨,這女人性子執拗,容易一條道走到黑,等會兒要麼自尋短見,要麼謀害於你。不如我點了她的穴道,把她丟盡茅坑,讓你太太平平的過了今晚?”

李書秀用力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嗔道:“你這人總是惹禍,不許再出這等惡毒的點子啦!安曼性子溫柔,乃是族中最好的女人,怎麼會如此無理取鬧?”

蒼鷹見她不信,嘆了口氣,望著村莊,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兩人走入村子,眾人的目光充滿敵意,兩人如同過街老鼠般走過村中道路,李書秀領著蒼鷹來到自己以往的帳篷內,剛剛坐定,安曼掀開布簾,走了進來。她身旁還跟著一位青年壯漢,李書秀認得此人名叫勒海,是賈尼貝的次子。

蒼鷹站了起來,喊道:“你們想做什麼?”

安曼聽不懂漢語,也不理他,用哈薩克語答道:“李姑娘,我先前氣昏了頭,無禮的咒罵了你,你心胸寬廣,千萬不要怪我。”說著伸出手來,面露微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李書秀哈哈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心中難過,怎麼會怪你呢?”她心中喜慰,朝安曼的小手握去。

十七 漁家傲·赤火焚燒夜鳳舞

兩人還未握上手,李書秀見蒼鷹驟然擋在她面前,安曼神情瞬間變得惶恐異常,想要縮手而退,但蒼鷹一把捏住她手腕,咬牙喝道:“你這歹毒女子,手上為何戴著兇器!”

他用力頗大,將安曼纖手捏得紅腫起來,她大聲慘叫,霎時臉色慘白,汗水涔涔而下。勒海怒吼一聲,猛撲到蒼鷹身上。蒼鷹一下子放脫了手,安曼身子一晃,手臂胡亂揮動,想要尋找支撐之物,在慌亂之間,李書秀見她指尖銀光一閃,嗤地一聲,蒼鷹手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頓時鮮血長流。

李書秀驚呼道:“蒼鷹哥哥。”想要上前將蒼鷹與勒海分開,但蒼鷹大喊道:“你莫要出手,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蠻夷!”

他神情狂喜,笑得合不攏嘴,李書秀一見之下,便知道理。原來他老毛病再度發作,見有架可打,高興的昏天黑地,把什麼都忘了。她慌忙道:“你別亂來,勒海武功不高,絕不是你的對手!”

話剛說出口,只見蒼鷹一巴掌抽在勒海臉上,勒海被打得轉了個圈,鼓起蠻勁,一口咬上蒼鷹手臂。蒼鷹大笑一聲,一腦袋撞在勒海鼻子上,將這壯漢頂得滿臉血跡。勒海哇哇亂叫,雙臂掐住蒼鷹脖子,蒼鷹憋得滿臉通紅,左手一捏,拉住勒海嘴巴,用力一扭,勒海吃痛,居然就此放手。兩人互相瞪視,大聲怒吼,再度絞在一塊兒。

一時間,這兩人彷彿街頭無賴一般互毆扭打,醜態百出,招式極為卑劣,而且十分骯髒,鬥到後來,你吐我一口唾沫,我捅你胯下一腿,你戳我眼睛,我挖你鼻孔,莫說是學武之人,就算是小孩兒打架,也比這般廝打體面得多。

李書秀又好氣又好笑,叱道:“你在做什麼?學猴子耍把戲麼?“

勒海在族中也算得上是一位青年勇士,蠻力向來稱作村中第一。在小一輩中武功僅次於拉普。他與蒼鷹相鬥,原不至於如此狼狽,但誰知一搭上手,蒼鷹使出種種卑鄙伎倆,勒海渾身本領無法施展,一時激憤,便以牙還牙,互施毒手,打得不堪入目,毫無高手風範。

蒼鷹大聲呼喝,汗流浹背,但越打越是興奮,正想一把扯掉勒海褲子,隨後用他褲子矇頭痛毆,李書秀繞到他背後,一拍他天靈蓋,蒼鷹登時醒悟過來,一腳將勒海踢開,勒海怪叫一聲,又想猱身而上,安曼攔住他,尖叫道:“別打啦,別打啦!”

蒼鷹觀察四周,見周圍已經站著一圈哈薩克人,正對兩人方才的打鬥評頭論足,臉上悲慼之情已然不見,甚而帶著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