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林桉嶼雙目泛紅,她說:“你們在看錄影的時候,聽到旁邊一直響動的手機鈴聲了嗎?那是我打的!” 林桉嶼聲音出奇的平靜,像是在刻意壓著自己的情緒。 顧北知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她:“那不怪你。” 林桉嶼不願意與他再在這裡拖延時間,她直接了當地問:“你要阻止我嗎?” 顧北知沉默一會兒,說:“我幫你。” 林桉嶼散漫地說:“我要是想有人幫我,我就不會故意把我的小徒弟支走了。” 顧北知平靜地臉上多了一份驚訝:“在醫院你是故意的?” “是啊,”林桉嶼了當地回答,“別忘了,我可是學過心理學的。” 林桉嶼頓了一秒,她嗤笑了聲,繼續解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存了些什麼心思。” 想到林桉嶼所表現的一切,顧北知才覺得只有這樣,一切才講得通。 他說:“難怪你今天和我們會合以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的小徒弟呢。” “原來你想知道自己的計劃有沒有實施成功。” 林桉嶼說:“是啊,他在這兒,只會協助我,而你們在這兒,會選擇相信我。” 顧北知:“有的時候,你沒必要拒絕他的幫助,他的能力不差。” 林桉嶼站直身子:“我知道。” “但是我沒必要讓他和我一起參與到一個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調查中。” 林桉嶼繼續道:“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懷疑一個改過自新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錯誤的。” “我只想調查調檢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我也不會讓一個隨時在禍害我們國家的定時炸彈,在我們國家的任何地方爆炸。” 顧北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他說:“注意安全,有任何情況,及時用暗號通知我們。” “嗯。” 林桉嶼剛從顧北知面前走過,突然她停住了腳步,她側頭對著顧北知叮囑:“還有,告訴我小徒弟,一個警察被自己的情緒左右,是大忌。這次就當我這個師父給他上一課。” 顧北知:“知道他怎麼想的,不打算給個回應嗎?” 林桉嶼大步向前走著,末了說了句:“我只是去查個線索,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幾個小時候後回來再說吧。” 顧北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倚在門口處盯著林桉嶼瀟灑地背影。 直至林桉嶼消失在轉角,他才拿出手機,給一個人發了個訊息。 - 第二天,眾人分別從自己的房間裡醒過來。 女生房裡的孟岐讓拉開房門,剛準備出去鍛鍊一下,便看到了在門口處坐著不小心睡著了的顧北知。 她驚了一秒,連忙把顧北知叫起來:“顧隊顧隊。” 她晃了幾下後,顧北知才醒。 這一覺,他睡得明顯有些不安穩,滿臉都是難以掩蓋的疲倦和滄桑。 孟岐讓見到他逐漸清醒了,她鬆了口氣:“顧隊,我們打牌回來的時候,你就坐在我們房間門口。怎麼過去一晚上了,你還沒回去啊。” “我本來想著給你們女孩子守崗的,結果自己不小心睡著了,”顧北知隨便想了一個拙劣的藉口,他也不管孟岐讓信不信,他問,“宋掠,昨天回來了嗎?” 孟岐讓疑惑,說:“沒有啊,她一整晚沒回來。” 顧北知眸子沉了沉。 看到顧北知奇怪的表情,孟岐讓說:“她昨天沒回來,我們還討論了一下,覺得她是處理什麼任務去了,也沒敢打電話打擾她。” 顧北知的面色變得有些緊張:“沒打電話就對了。” 要是她在調查的途中被那些人聽到鈴聲,造成暴露,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拿起手機,一個又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不多時,接到電話的裴景戟他們打著哈欠從隔壁走過來。 顧北知在電話裡沒有和他們多解釋,只是讓他們趕緊穿好衣服過來。 他們隨時沒睡醒,但是秉著隊長的命令就是聖旨的原則,他們潦草地就走來了。 此時女生房的院子裡站滿了人,包括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走出來詢問情況的女警們。 沈殊萩對顧北知一向沒什麼尊重,他率先說:“顧老狐狸,大早上的你把我們叫起來幹嘛?” 顧北知不想將昨天和林桉嶼的聊天內容告訴他們:“宋隊,走丟了。” 沈殊萩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放心,我老大的方向感很好的,走丟了,也能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