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有苦難言地繃著臉,“這是淨化魔氣的有效手段”,“不需要多餘的感情”,這些話全是他當初說給作為他侍魔的穆琳聽的,如今像報復般原封不動地還回了他身上。可當位置互換,他才知道在這種境況下保持公事公辦的心態有多艱難。
穆琳對他的身體極為熟悉,手指靈活地在那根肉棒最敏感的位置遊走,用讓他舒服得毛骨悚然的力度刮過遒勁的莖身。
諾伊斯呼吸越來越粗重,分身早已變得像石頭一樣硬,隨著心跳的節奏一抽一抽地脹得生疼。“你……對別的病人……也這樣嗎?”他作著最後的掙扎,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發出太過丟人的呻吟聲。
“你很介意?”穆琳反問。
“…………”主教一時語塞。他很難違心地說他完全不介意,可以如今他們兩個的關係,他似乎也並沒有介意的資格。
他與穆琳已經分別兩年了。他不能放下教廷,而穆琳也已經恢復自由之身,不願再跟教廷有任何瓜葛,兩人就此分手,各奔前程。
他曾經想過擯棄一切雜念,一心侍奉神明。但思念就像深埋在心底的一顆種子,無論他斬除多少次,都會重新長出新的枝芽,越是壓抑,就越是繁茂。
他不自覺地關注著穆琳的訊息,也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她也還掛念著自己的蛛絲馬跡,像渴求靈魂缺失的另一半一般期待著與她再次相見。
可當他們在幽夜海重逢後,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穆琳已經徹底吸收了體內的心魔,不再需要神官淨化,也不能再算是魔女。她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類女人,也就是教廷戒律中所說的“女色”。
兩人新的身份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理所當然地親密相處,只是笨拙地跟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像是許久不見的鄰居一樣互相寒暄。
穆琳也十分配合地順應著他的態度,像老朋友那樣和他坐在一起,看著花海,聊著天,訴說著這兩年來的經歷,等到天亮了,再一起啟程前往羅塞。
羅塞的情況比預想的還糟,整個羅塞教廷只有一個名號,其餘什麼都沒有。泰蕾莎和魯珀特花了兩年的時間讓羅塞城從一片廢墟勉強變成了一個有正常功能的城市,但這裡依然四處流寇橫行,物資嚴重匱乏,再加上變幻無常的寒冷天氣,生存環境惡劣得一塌糊塗。
諾伊斯還沒來得及感嘆這裡的一片蠻荒,就投入到緊鑼密鼓的工作中。選擇合適的建築作為新教廷的臨時居所,從各地教廷調配人手和物資,剿滅盤據城中的匪寇,還要提防北邊邊境的魔物。
穆琳也以醫生的身份在泰蕾莎的城堡中住了下來,為這個月份越來越大的孕婦調理身體,並作為助手接管了她一部分城主的事務。
兩人都各自忙碌了起來,雖然住在一個城堡中,平日裡卻連話都沒機會說上幾句。
就在諾伊斯以為他們要以這樣的狀態一直相處下來時,他卻突然病倒了,然後事情就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病情,我會建議病人多臥床休息。你身體強健,這種程度的風寒好好吃藥和休息的話,幾天就能全愈。只是,你能躺那麼久嗎?”穆琳已經開始動手去解自己衣服上的綁帶,連衣裙的上衣鬆垮垮地從肩膀上滑落,露出半邊白嫩的胸脯。
“穆琳……”諾伊斯抬起手來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下去,“我在躺下前已經喝過藥了……躺一躺就能好……不需要共鳴……”他努力調整著呼吸,儘量移開目光,不去看她半裸的身體。
兩年前的劇變之後,泰蕾莎和魯珀特脫離了教廷,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西斯教堂舉行了婚禮。
由於教廷剛剛遭逢大難,時局不易,婚禮流程被最大程度簡化。諾伊斯作為神職人員幫他們證了婚,熟識的朋友除了穆琳正在外地對抗黑疫走不開外,其他人都來了,連身為教皇的伊凡都抽空從聖索蘭溜了過來,親自為他們賜福。
整個儀式過程簡單又溫馨,泰蕾莎手捧著百合捧花,全身罩在半透明的潔白頭紗中,聖潔得像壁畫中走出來的聖女。諾伊斯有些恍惚地看著那對幸福的新人,忍不住開始想象穆琳穿著婚紗會有多美。
他作為主教,不能娶妻生子,只怕一生也無法看到穆琳身著婚紗的樣子——準確地說,是為他穿上婚紗的樣子。或許她過幾年就能找到一個能真正和她共渡一生的人,和他組建家庭,攜手到老。
這次來羅塞見到懷孕的泰蕾莎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原本沒有生育能力的附身者在驅除體內魔物後有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