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教廷所在的神聖大教堂位於首都聖索蘭的中心位置,是全大陸最大的教堂。和西斯教堂氣勢逼人的巍峨尖頂相比,神聖大教堂風格更加傳統大氣,對稱的長方形主體建築外立著宏偉壯麗的圓柱,立柱間是雕刻著精美神像的大門和陽臺。教堂上方是一個光芒耀眼的巨大金色圓形屋頂,圓頂頂端的十字架是全城的最高點,俯瞰眾生,在陽光照射下散發著神聖的光輝。
這裡是教皇的居所,整個光明神殿最至高無上的所在,不允許任何不潔之物進入,連為教廷做事的執行魔女也禁止踏足。
而此時,這座大教堂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緊張氛圍中。
護衛教堂的神官們手執兵器,嚴陣以待地將兩位身著教廷執行魔女制服的女人團團圍在中間,隨著她們前進的步伐,一步步被逼退。
她們已經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但沒人敢上前阻攔。因為走在前面的金髮魔女手中拎著的那團勉強還能看出人形的肉塊,分明就是帕特里克主教。
金髮魔女像沒看到這群披堅執銳的神官一樣,拖著還在往下滴血的主教,在地上留下長長一串血跡,就這麼大喇喇地走進了金碧輝煌的中央大殿。
早已收到訊息的梅瑞狄斯已經等在了大殿內,站在中央王座上的教皇身旁,靜待她們到來。
這是個魁梧的中年男人,面容和帕特里克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相較於飛揚不羈的帕特里克,梅瑞狄斯看上去更加威嚴一些,一頭乾淨利落的金色短髮梳得一絲不苟,氣質不似蒂莫西那般刀劈斧鑿的犀利,更多的是一種不動如山的沉穩。
在梅瑞狄斯的授意下,神官們讓出了一條道,讓兩位魔女能走到殿前。
艾麗西婭輕描淡寫地將那團曾經是主教的肉塊往地上一扔,展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優雅地屈身行了個禮:“西斯聖廷首席執行魔女,蒂莫西主教侍魔艾麗西婭,向教皇陛下問安。”
她身旁的穆琳面無人色,已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學著她的樣子慌慌張張行了個禮。她欲哭無淚地在心中懊惱著,她一定是腦子被媚藥燒壞了才會相信艾麗西婭這樣的人會老老實實跟人講道理。
當她從樹林中找到藏在樹下的衣服,穿好後回到艾麗西婭身邊,看到的景象讓她幾乎當場暈厥。帕特里克已經成了一塊血淋淋的肉塊,手腳被削斷,眼睛被挖了出來,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找不出一塊完整的面板。
“艾麗西婭你幹了什麼?!不是答應我了不殺他的嗎!!”穆琳覺得天都快塌了,腦子裡一陣眩暈。
“我沒殺他啊。”艾麗西婭擺出一張無辜的臉,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一腳踩上了主教的胸口。
男人的軀體在痛苦中劇烈痙攣,嘴裡湧出大量鮮血,發出咕嚕咕嚕的亂叫,看樣子,舌頭也已經沒了。
穆琳覺得一陣反胃,捂著嘴乾嘔了幾聲,崩潰地抓著頭髮:“艾麗西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找教皇評理嗎?”現在帕特里克被搞成了這個樣子,別說講道理了,能讓她們兩個死得痛快點都算梅瑞狄斯脾氣好。
“我這就是為了講道理呀。中央教廷是梅瑞狄斯的地盤,我們講道理能講得過帕特里克嗎?現在好了,我已經讓他閉嘴了,現在教皇只能聽我們講。我們只要說一切都是魔物乾的,就能把麻煩推得乾乾淨淨。”艾麗西婭露出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滿臉寫著“我真是機智過人”幾個字。
慄發少女無語凝噎地捂著額頭:“你當他們傻嗎?這個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你……”她突然哽住了,呼吸開始顫抖——這個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艾麗西婭乾的,沒人會注意到其中一隻手是另一個人砍的。
她紅著眼睛慢慢抬頭看向金髮魔女:“艾麗西婭……你是為了……”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艾麗西婭悠然自得地捋了捋頭髮。
穆琳突然覺得一陣無力,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死一個還是死兩個。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說過了,無論你打算做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這回換艾麗西婭臉色變了,她向前一步,居高臨下盯著眼前這個死硬的菜鳥丫頭,眉稍一挑:“好,有膽量你就接著跟。”
…………
中央大殿之中,裹在一身臃腫的華麗金色長袍中的教皇被一群高階神官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即便如此,當金髮魔女把那團名為帕特里克的肉塊扔在他面前時,仍然讓他驚得“唰”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後背緊貼著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