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斯渾身冰冷地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個魔女在分出勝負後分開身體,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你作弊!!”艾麗西婭剛一緩過氣,便立刻尖聲高叫起來。
“規則只說了不讓用魔力,可沒說不讓用法術。”穆琳還癱軟在地,溼漉漉的頭髮像水草一樣散落在地,手臂搭在額頭上,有氣無力地解釋。
“你這是狡辯!”艾麗西婭氣得全身發抖,撐起身子就想上去揍人。
“艾麗西婭——”主教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輸了就是輸了,我既然沒禁止用法術,那用了便不算犯規。你技不如人,不用找那麼多借口。”
金髮魔女憤怒地瞪著他,眼裡像要噴出火。這不僅僅是輸贏的問題,蒂莫西的那些手段一般人根本扛不住,若是穆琳被他帶走,不知道會被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蒂莫西……你故意的……”她捏著拳頭低吼,這次比試根本就是個陰謀,只是為了堵諾伊斯的嘴,“你究竟想對穆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失敗者沒有提問的資格。艾麗西婭,你最好還記得你今天對我說過什麼。”蒂莫西看向金髮魔女,眼中帶上了明顯的威脅。
艾麗西婭呼吸一窒,她和穆琳兩人都是捏在他手中的蟲子,被他控制得死死的,用她們的安危互相牽制,任何一個人亂來,都會給另一個帶來恐怖的折磨。
她不說話了,憤恨地低下頭,將後槽牙咬得咯吱直響。
“穆琳,走吧。”蒂莫西看向還倒在地上的少女。
穆琳全身一顫,她大概能想象得到接下來等著她的是什麼,這是她自己選的路,為了艾麗西婭,也為了她自己。只有接近蒂莫西,她才有復仇的機會。
她對身邊的金髮魔女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努力站起身,邁動虛浮的腳步搖搖欲墜地走向紅衣主教。她走路時低著頭,盡力將目光避開一旁的另一個人,就在快要走到主教身邊時,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銀髮神官將她往後一拉,斜跨一步擋在了她和蒂莫西之間。
“老師,她是我的侍魔,我不能讓您帶她走。”他語氣依然恭敬,卻將少女嚴嚴實實護在了身後。
穆琳愣愣看著眼前熟悉的背影,諾伊斯來救她了。若是兩天前,她一定會立刻安下心來,滿心幸福地接受他的保護。但是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她又愛又恨的人。
“諾伊斯,你打算為了一個侍魔出爾反爾,甚至不惜違抗我?”蒂莫西的聲音寒了幾分,身上騰起陰冷的殺意。
“抱歉,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神官低下頭,“請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不讓她再惹事。”
主教冷冷盯著他,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如同來自地獄的寒意:“諾伊斯我教過你的吧,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軟肋,被人掌握了弱點便只能任人宰割。”
身後突然傳來穆琳短促的驚叫。諾伊斯心中一緊,匆匆回過頭。只見他們腳底的陰影中探出一條黑色荊棘,如同一條蟒蛇般圍繞著少女的脖子緩緩轉動。細長的尖刺抵在她薄嫩的面板上,稍一用力便能刺穿皮肉絞斷她纖細的脖頸。
“穆琳!”神官臉色變得煞白,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紅衣主教,“老師……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人是你。”蒂莫西無情地提醒,“不使用任何強制手段,你覺得她還會任你驅使嗎?你連讓她跟你回家都做不到。”
“你先把人放開,她會聽我的話的。”
“諾伊斯。”少女決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穆琳定定地凝視著他的眼睛,教廷對她做的事她永遠也無法原諒,既然已經沒有未來,不如斷得乾脆一點:“我不會再受你控制了。”
控制?諾伊斯全身一震,像被那個冰冷的詞在心裡紮了一刀,他一直以為他們間的關係會比控制這個詞更加……溫暖一些。他困惑地看向那雙栗色眼睛,穆琳的眼裡沒了平日裡的依戀,只有抗拒和敵視,甚至還帶著幾分恨意。他的心冷了下去,不明白短短几天時間他們之間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神官和侍魔的關係,支配與臣服,不需要多餘的感情,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之前的做法吧。”蒂莫西冷冷地說,“這個魔女身上的力量對我有用,這段時間她會暫時待在我那裡,等用完了,自然會還給你。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可不保證她還能全須全尾地回到你身邊。”他一勾手,少女脖子後側的荊刺收緊,逼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