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琳像只沒頭蒼蠅一樣漫無目的地奔跑著,直到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她也懶得再爬起來,原地縮成一團,哭得昏天黑地。
當初她失去所有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一醒來就差點被殺死。諾伊斯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是她彷徨無助的空白人生中的燈塔。強大溫柔又正直,她曾想過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邊,那麼過去的一切丟掉也沒有關係。
可現在一切都坍塌了,她家破人亡失去所有自由竟都是教廷有意安排,她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事、心中最重視的人瞬間成了個笑話。她只是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祭品和奴隸,卻還傻傻地把他當作恩人。
心臟快要難受得炸開,穆琳痛苦地捂著腦袋,無處宣洩地嘶吼著。
“這是誰家侍魔?怎麼一個人在這?”一個神官打扮的人聽到吼叫聲湊了過來,疑惑地看著縮在地上的穆琳,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下一秒,他就被一隻白骨狀的利爪鉗住脖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少女的金色獸瞳中燃燒著洶湧的殺氣,惡狠狠地盯著他。她力氣極大,右手化作了恐怖的骨爪,只用了一隻手的力量便把男人雙腳提離地面,在窒息的痛苦中無助掙扎。
神官驚恐的眼睛裡開始充血,臉上青筋暴起,因為缺氧漸漸變成紫紅色,手指徒勞地試圖扒開緊緊掐住他脖子的骨爪。
穆琳眼裡含著淚,手指越收越緊。就是教廷這幫人,將她凌虐淫辱,奪走了她最珍視的一切。
“你們都該死!”她流著眼淚低吼著,感受著神官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瞳孔慢慢開始擴散。
“這世上的每一個生命,都值得珍惜……”薩利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穆琳突然心臟一緊,這個人剛剛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她如夢初醒地倒吸一口涼氣,一把將瀕死的男人扔了出去。
“滾!!!”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眼看著神官倒在地上拼命咳嗽著喘息,慌不擇路地轉身逃竄。
明明對這個教廷恨之入骨,但時至今日,她依然連殺個人都做不到。穆琳腦子一片混亂,沿途不斷撞到人,引來一片罵聲。她躲到一片小樹林裡將自己縮成一團,這裡到處是神官,她根本無路可逃。就算能跑出去又能怎麼樣呢,只要她身上還有咒印,逃到天涯海角也擺脫不了教廷的控制。
穆琳不斷抽泣著,鋒利的骨爪刺入胸口,將咒印的位置抓得血肉模糊。她從未如此憎恨過這個印記,她想起當初艾麗西婭在夢境中崩潰大哭的樣子,突然理解了她這些年是生活在怎樣的煎熬之中。明明身負血仇,卻被仇人控制,永世不得解脫。
難怪艾麗西婭寧願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殺掉蒂莫西。穆琳恨恨地咬著牙,蒂莫西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她沒有能力對付整個教廷,但至少不能放過蒂莫西。
她擦了把眼淚,提了提氣,避開所有人一路摸到主教府邸附近藏好,還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麼,便看到紅衣的主教從府邸中走了出來。
蒂莫西懷中打橫抱著一個人形的東西,那東西從頭到腳被一條薄毯覆蓋住,只從最底端露出一點淡金色的髮梢。
“艾麗西婭……”穆琳心中一緊,將身體往樹叢後縮得更緊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蒂莫西往神官學院的方向走去。
教室中,神官學生們噤若寒蟬地聆聽著主教的講課,一邊忍不住偷瞄講臺上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的魔女。
魔女戴著眼罩和口球,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佈滿了尚未癒合的傷痕,雙手合攏被捆在十字架頂端,膝彎被繩子向上拉起,固定在十字架兩側,讓她用羞恥的姿勢將全身最私密的部位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雖然臉被擋住了一大半,但從那頭濃密的淡金色長髮能看出,這就是那位美豔強大的“西斯金玫瑰”。
西斯教廷公認的兩大美女,尤金娜的主人是個樂於分享的慈善家,所以不少人都有機會體驗下那位“雪女王”的美妙肉體。“金玫瑰”艾麗西婭則是常年被主教藏在自己府邸中,一般人想看她一眼都不容易。
最近沃德大神官似乎狀態不佳,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上課了,原本的課程都由其他老師代勞。大家正在遺憾沃德不在就沒辦法碰尤金娜了時,蒂莫西主教突然破天荒地跑出來要給學生上課,還是帶沒有經驗的新生。學生們受寵若驚,在主教面前又不敢激動得太明顯,只能低著頭強行按耐住興奮的心情,度秒如年地等著理論講課結束快點進入實戰。
“想要完全掌控自己的侍魔就要先熟悉她身體各部分的詳細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