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初卻只是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又吩咐了一句阿大。 “要是他敢逃跑,或者是偷懶,就把他的腿給我打斷!” “是!”阿大定聲。 禹承安:“……” “念念,不用做到這個份上吧?”禹承安用一副帶著商量的神情看著時念初。 然而時念初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轉身就帶著阿三出去了。 “念念……”禹承安還想要追上去,可是阿大卻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禹承安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疼了。 然後重新拿起了面前的檔案,無比用心的看了起來。 阿大他們把時念初的話當成是聖旨一樣。 雖然說他也算是他們半個主子,可他們根本就不是會懂這種人情世故的人。 真的自作孽不可活呀。 禹承安不得不接受了自己打工人的事實。 而時念初這邊,從公司出來後,就直接給阿三報了個地址。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了一傢俬人會所面前。 “你在外面等我。”時念初吩咐了一句,就直接下了車。 她要去見的那個人,不太適合帶著阿三一起去。 她的膽子最多也就只有螞蟻大小,阿三他們身上殺氣太重,去了估計那丫頭話都說不利索。 “是!”阿三雖然有點擔心,但是看著時念初那堅定的神情,也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當即低聲應了一句。 時念初一進入會所,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害羞的女孩。 梳著厚厚的劉海,戴著老氣的黑框眼鏡。 明明都已經成年很久了,穿的衣服還是學生時代的t恤牛仔。 她從進來後就一直不停的往門口看,這會見到時念初進來,不由一愣。 時念初當即邁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自顧自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而許語微還是一臉呆呆的看著時念初,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我這張臉就這麼好看?”時念初微微的挑了挑眉,語氣裡還帶了幾分調戲的味道。 “……啊?我……”許語微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小臉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手足無措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唉唉…… 看著她這副模樣,時念初之恍若未聞的嘆了口氣。 “怎麼一年沒見了,你還是這副動不動就臉紅的模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一直都是這樣。”許語微的聲音特別的小,一舉一動都透著膽怯和內向。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時念初。 “但是你好像變了很多。” “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呢?”時念初伸出手招來了服務員,然後點了一杯烈酒。 “安安,喝酒傷身,你還是少喝一點。”許語微連忙開口。 “安安?”時念初聽到這個稱呼,低低笑了一聲。 “啊,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對不起,我一下子順口就喊出來了。”許語微看著時念初臉上的神情連忙道歉。 “我都說了,你不用總是動不動的就跟人道歉,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時念初以前就很看不得許語微這幅謹小慎微的模樣。 如今恢復了記憶,就更加是看不了了。 “我……”許語微的臉又紅了,小時候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袖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算了,先吃飯吧。”時念初很清楚,許語微這樣的性子一時半會是改變不了的。 直接點了些吃的,好讓許語微先放鬆一下。 要不然,她今天這一晚上估計都不會再開口說一句話了。 許語微吃東西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邊,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 儘可能的將自己的腦袋埋的低低的。 時念初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 許語微是許向晴的妹妹。 不過是那種被所有人都不喜的私生女。 她的媽媽是一個舞女,因緣際合下認識了許父。 看著人還有些家產,就動了歪心思。 用了一些手段偷偷生下了許語微。 想要以此母憑子貴。 哪知道,許父那個人無恥到了極致。 壓根就不想認許語微。 許語微的母親痴痴纏纏了好些年,卻依然沒能得到半點好處。 最後精神失常,直接跳樓自殺了。 許父沒辦法,就只得把許語微接回的許家。 只不過,許語微在許家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甚至連個下人都可以隨意的欺負她。 她們之所以能成為朋友,也是時念初無意間幫了她一次。 這個單純的傢伙就把她當成了過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