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眠者有愛人和子女嗎?”文景曜詢問。 “我二嫂已經不在了。”當年澹臺二爺失蹤以後,他二嫂每天以淚洗面。 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到了他二哥的訊息。 一個人開車前往探查。 之後就出了意外,去世了。 “那子女也沒有嗎?”文景曜詢問。 這個問題,澹臺珏並沒有馬上作答。 “看你這樣子那應該就是有了,叫他的子女過來吧,雖然兄弟姐妹之間的羈絆也很深,但終究是比不過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羈絆。”文景曜開口。 “還是讓我來吧。”澹臺珏沉默了片刻後,還是開口。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呢?我現在是你二哥的主治醫生,你就應該要聽我的話,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不聽人勸的家屬了。” “我告訴你,你想治就治,不想治我現在就走人!”文景曜的脾氣也上來了。 澹臺珏眉頭往中間皺了皺,不過倒並沒有因為文景曜的態度而生氣。 “你收一下你的脾氣,也不看看你面前站著的是誰。”時念初忍不住護夫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自己也是醫生,難道你喜歡這種不聽醫生忠言的家屬?”文景曜給了她一個眼神。 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 “那你也可以好好跟他說,兇什麼兇?難不成你還想要跟我比比誰更兇?!”時念初一臉怒氣的盯著文景曜。 非常堅定的站在了澹臺珏在這一邊。 “我看你還真是個昏君,你這是被他迷的腦子都不清醒了吧,你瞧瞧你說的那是什麼話,那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文景曜氣的胸口一起一伏。 “我就是護短了怎麼著?你有意見?”時念初目露威脅的看著他。 文景曜那到嘴邊的話頓時就頓住了。 “我二哥失蹤的時候,我的侄子還不到三歲,半年後,他的媽媽又去世了。”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裡,他幾乎整日整夜的都在哭鬧。” “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時時刻刻都在吵著要自己的爸媽。” “我嘗試過了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沒能讓他安靜下來。” “後來,他生了一場重病,高燒不退。” “等到他痊癒以後,那段記憶他就忘記了,直到那個時候,他才開始像一個正常孩子成長。” “這些年以來,我也一直都沒有跟他說過他父母的事情。” “他也並不知道,他爸還活著。” “大概是因為我太嬌縱著他,覺得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對他的教導並不是很嚴厲。” “以至於他現在,有點不學無術,而且,也沒有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雖然我不瞭解你們說的意識層面方面的情況,但是我也知道,把你的意識輸入進另外一個人的意識中,這顯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就算是我這個做叔叔的私心吧,那孩子已經很可憐了,這些事情,就讓我來替他擔著。” 澹臺珏面色冷沉的解釋的。 他這話一說完,房間裡就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時念初的眼神裡更是浮現出了一抹複雜的神情。 文景曜動了動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確實是有點佩服你這種捨身為己的犧牲感。” “但是作為一個醫生,我還是保持我最初的意見。” “這個治療確實是很危險,這一點我無可否認。” “可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才會提議由跟病人羈絆最深的人進入他的意識層面。” “因為,就算是一個人陷入了昏迷,他還是會有潛意識的。” “就比如,你自己最在意的人在你的面前遇到了危險,哪怕你現在已經陷入了絕境。” “但是在那一瞬間,你還是會發揮出無限的潛能。” “因為,人這種生物,潛力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敢保證,你哥哥在你危險的時候會救你,但是,我可以保證,在你哥哥的兒子遇到危險的時候,他肯定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他。”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如果你沒辦法同意的話,那我也不會再繼續接下來的治療。” 文景曜說完以後就直接離開了。 病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時念初走到了澹臺珏的面前,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這麼靜靜的陪著他。 那樣子就好像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給予他一些力量。 因為文景曜和澹臺珏之間的意見不合。 所以治療只能暫時中斷。 書房裡。 澹臺珏一直都盯著面前的檔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