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留微垂著頭站在他的身側。 額頭已經隱隱冒出了一層薄汗。 “總裁,根據……我們剛剛的現場勘查報告,在司小姐的舊居,以及房子周圍,都發現了汽油的痕跡。” 餘留聲音有些顫顫巍巍。 裴默寒卻還是默不作聲。 “總裁,請您責罰!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直接將官方的資料傳送給了您。”餘留腦袋壓得更低了些。 當年裴默寒吩咐他尋找司語藝的蹤跡。 並且調查清楚她所有的近況。 當時司語藝已經入職了現在的公司。 還成為了華藝的總監。 以前的那些事情,他確實調查了。 只是看到了網上的那些報道後,並沒有想起來還要去現場再勘察一遍。 病情惡化 裴默寒終於是將目光緩緩的落到了餘留的身上。 “這是最後一次!”裴默寒眼底寒意乍現。 “是!”餘留瞬間感覺壓迫在自己身上的那股恐怖威壓,消散了。 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擔心裴默寒會直接讓他滾回總部。 “你還查到的什麼?”裴默寒繼續詢問。 “就我們的專家分析,那些汽油應該不是司小姐的父親投放的。” “畢竟按照當時的報道,那些匪徒是在深夜突然闖進去的。” “司小姐的父親根本就不可能提前在房子周圍撒下汽油。” “更何況如果他能夠有時間撒汽油,就絕對有時間逃離了。”餘留連忙往下說道。 “繼續。”裴默寒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沙發的扶手。 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已然一個高高在上的王。 “我們在廢墟里也找到了一些打鬥的痕跡,然後我們發現,房子裡的很多擺設都不在原來的位置。” “經過勘查,應該都是在燃燒之前搬離,我們還在找到了一些燒了一半的名貴的首飾,以及紙幣的燃燒痕跡。” “之前的報道上說,這群匪徒是想要搶劫,可如果他們的目的是錢,為什麼並沒有把這些名貴的東西拿走呢?” “所以,我們現在懷疑,當初闖進司小姐家裡的那群匪徒,目的並不是錢,而是想要從他們家裡找到某樣東西。”餘留一字一頓。 裴默寒聽完後,雙眸瞬間眯了起來。 東西? 當年那群人,也是為了搶他父親手裡的東西。 所以才會對他們家痛下殺手。 難道…… 裴默寒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可能。 隨後抬頭:“你找到這件事情跟唐昊天的聯絡了嗎?” “我們目前還在調查,就現有的證據來看,唐昊天跟司小姐一家並沒有任何交集。”餘留搖頭。 “徹查一下在語藝家出意外之後,五大家族裡有沒有出現什麼特別大的動靜。”裴默寒沉聲。 “是!” “下去吧。”裴默寒擺了擺手。 餘留當即轉身離開。 房間裡一下子就只剩下裴默寒一個人。 那一雙凜冽的眸子,微微垂著。 當年他父親手裡有一幅傳家名畫。 那是祖輩流傳下來的物件。 並且每一輩都會受到叮囑,務必要好好保護那幅名畫。 當年的唐家,還只是仰靠他父親生存的螻蟻罷了。 可他卻聯合其他四大家族,給他父親下了個套。 搶走了那幅名畫。 甚至不惜屠戮他全家。 當年他九死一生,才逃出去。 難道,司語藝家的意外,也會是同樣的原因? 就算那幅古董名畫價值連城。 也絕對不值得四大家族為此下這樣的狠手。 那幅名畫到底有什麼? 他們到底想要找什麼東西? 只是可惜,當年他年紀太小。 家裡變故又非常突然。 以至於他父親根本就沒來得及告訴他,那幅畫裡到底有什麼驚天的秘密。 裴默寒緩緩靠在身後的沙發上。 等到司語藝回來之後,或許可以好好問問她。 他們家,有沒有什麼一直世代流傳的寶貝。 …… 下班時間一到。 司語藝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以前的她,根本就不在意下班時間。 對於家,也沒有什麼留念的。 畢竟那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用來休息的房子罷了。 可是自從裴默寒來了以後,她就突然有了回家的期待。 每天跟他一起吃飯,似乎成了消除一天工作疲憊的最佳活動。 可是司語藝才起身。 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司語藝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 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 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立馬接通了電話。 “喂?” “司小姐,您的母親病情突然惡化,我們現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