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完全沒想起來她現在有車,哪怕那車是林夏的。
以至於去雷曜家找他的時候,她都是慌慌張張的搭的計程車。
不過,當時她那個狀況也沒辦法開車。
到了醫院之後,傅嵐煙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
來得太早,掛號科都沒開門。
不能因為跟個男人分了手,就虐待自己,那不是她的作風,又不是沒男人不能活的。
至少,要把手臂和膝蓋上乾涸的傷口處理一下,不然回家之後,兒子會擔心。
不過,傅嵐煙算是再度明白了一個道理。
男人的話,真的不能信的。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傅嵐煙笑自己,怎麼就那麼不長記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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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號,處理好傷口,傅嵐煙便瘸著腿上樓,去了強強的病房。
去了才知道,原來景琛已經跟強強他爸打過招呼,讓她不用來伺候強強了。
拿了包,跟強強和他們家保姆道了別,傅嵐煙直奔停車場,準備取車回家。
景琛的一點小忙,她接受,但是別妄想她會心存感激。
那是他欠她的?
從雷曜家到醫院,再從醫院到停車場,傅嵐煙覺得自己的神智異常清醒。
哪怕膝蓋上纏著繃帶,手腕上貼著膏藥,著了涼的身體也在一直的發抖,額頭上的溫度更是燙得她自己都覺得熱。
可,腦子裡卻瞭然的很。
嘴角勾著一抹笑,傅嵐煙撥動方向盤將車子駛出了醫院門口的露天停車場。
耳邊,一直飄蕩著兒子昨天戳著她的眉心小大人一樣的囑咐,
——“媽媽,以後千萬千萬不要再開快車了,就算有緊急的事情,你稍稍提速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開太快,哲林就一個媽媽,不希望媽媽出事。”
她的哲林,真的好犀利,一下子就猜到昨天在接到他輔導老師的電話之後,她是一路猛闖紅燈趕往幼兒園的。
搖頭笑了笑,傅嵐煙心想,這世上,還是她的小哲林最心疼她,最懂她。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吹了一夜風的緣故,車子離開醫院沒多久,傅嵐煙就發現頭越來越燙,昏昏沉沉的疼,甚至還出現了輕微的咳嗽。
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前面的路況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傅嵐煙抿了抿泛白的唇角,騰出一隻手來用力去掐大腿上的肉。
手指轉著圈的掐,直到疼得意識不那麼混亂了,她方才冒著冷汗鬆開手。
“傅嵐煙,不可以倒下去,你還有兒子,哲林他還在等你,不能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答應過哲林,不能出事的,要平安到家,要振作……”
一路上,傅嵐煙都是靠這番話努力支撐著自己渾渾噩噩的意識。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為了誰而尋死覓活,只是著了涼,加上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的緣故,才會體力透支。
不是軟弱,絕對不是?
雷曜,他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給,不值得為他傷心難過。
他這個騙子,明明昨晚才說過,讓她不要放開他的手,可是一轉身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誤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不接她電話,等了他一夜也不回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這樣的一個人,不配得到她的心,不配?
分手,才是明智的選擇。
順利的將車子開進了租住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裡,燒得面紅耳赤的傅嵐煙方才趴在方向盤上虛弱的喘息了幾口氣。
歇了一會兒,拿了包晃悠悠的往電梯的方向走。
索姓租的樓層低,三樓,一下子就到了。
跌跌撞撞的來到家門口,從包裡找出鑰匙,可是那雙手卻抖得嚇人,鑰匙就是對不進孔裡去。
試了好幾次都未果,傅嵐煙實在沒力氣了,只好抱著雙肩仰著頭靠在門上無力的喘息,準備歇一下再開門進去。
頭好痛,嗓子也幹得像是快要裂開了一般,一直想咳嗽……
“咳……咳咳……”
剛回家不久的哲林,正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一邊吃著乾媽買的曲奇餅,一邊拿著彩筆畫著畫兒。
下週幼兒園有才藝比賽,他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