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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那可沒什麼區別,晚上關了燈感覺可是一樣的。”

身著白衫的年輕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著身著了白襯衣的年輕人道:“多帶些錢去,要不倆個都娶了?”

身著白襯衣的年輕人“呵呵”的笑著道:“那敢情好,只是將她們該怎麼稱呼了?”

老些的人邊笑邊道:“對姑娘的娘白天叫娘晚上叫娘子,對姑娘白天叫娘子晚上叫娘。”幾人頓時一起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著幾人不由的一笑即大步向前而去,聽著身後的歡言笑語心裡也覺的好笑的緊,這農家人何時有過拘束之語,當是圖個口中的快意罷了,心裡一點兒也存不住個事只管隨口亂說了去,如果讓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倆母女得知了怕是決輕饒不了他們,一邊想著一邊只想笑將起來,行不多時即到了小鎮中。

小鎮只有一條街道在鎮中直穿而過,路兩旁到是屋宇重重一幢幢雕樑畫棟的很有些江南之風,看來我這一行當是行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了,空氣也很是清爽溼潤。街上行人極少,想來因是午時將至人們俱都待在了家中避著熱暑之氣,幾個貨郎挑著擔在沿街走動,幾個小童在屋簷下的涼蔭地裡盡情的嘻鬧著,幾個行人避著陽光順著街道快步而去。

緩緩而行至了一個貨郎的身前,只見他一臉疲憊的的神色長長的嘆了口氣,隨手將個擔子從肩頭上取了下來放在了一間屋宇的門側,躲在了蔭涼處隨後大聲的叫賣起來:“針頭線腦桃木梳、小鏡髮卡樟腦球、火柴香菸撲克牌、香爐檀香觀音像、口琴鐵哨翠竹笛喲。”

聽了喊聲我不由的一怔,這人擔中所挑之物可是極盡繁雜的夠了,只那兩個小小的柳條框即能盛了這許多的物事真是了不起的緊,也不知他從何處挑了來這個小鎮,看著他隨手從身上斜跨著的一個搭褳中取出了個金黃色的餅,然後“呼”的重重的坐在了臺階上張口大吃起來,心裡一時有些酸楚,人的這一生可真是千差萬別了。

低了頭向放在地上的兩個筐中看去,果然筐裡平鋪著貨郎方才叫賣的那些物事,只不地數量極少每樣只有四、五個罷了,看著三支長竹笛斜斜的插在了筐內顯的很是特殊了些,不由自主的彎了腰伸手取了一隻,再直起身來將手中的長笛小心的看著。

這應是一隻竹製而成的長笛,從笛身上的那些有意的刻痕即可知制笛之人心思之巧,在幾個小孔的一側刻出了數朵梅花端的精細無比,不由的心裡有了些歡喜。

想起自己所知的那位頂了天的大詩人詩中對於笛聲多是嫌其“難為聽”,也正是說其聲如同鄉間的氣息城裡的人何時以夠接受的了,只不過自己在山村中也曾聽過村民將之吹的很是有些個哀怨,那聲很是清烈似乎能直透雲端一般。

在老古人的詩篇裡有過一些對於笛聲的描述,“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裡徵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這一首算是將個思鄉情融入其中。“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盡是道不盡的柔腸百轉氣斷天涯。“入夜思歸切,笛聲清更哀。愁人不願聽,自到枕前來。風起塞雲斷,夜深關月開。平明獨惆悵,飛盡一庭梅”,讓人心裡憑添了萬般的愁緒。

恍恍惚惚的看著手的笛不知怎的有了一種極想擁有它的感覺,想了片刻後定下神來,方欲開口問個價才記起自己這是神遊而來並未帶了錢,慌忙的想將個笛兒放回筐中,卻見著幾個百姓正站在屋門前貨郎的身旁一個個的相互看著目瞪口呆,貨郎一臉驚恐的雙目空洞的不知看向了何處。

我知道在他們看來是這隻笛兒當是自個兒在空中隨意飄浮著,對於常人來說看著了這個景當然是驚懼之極,還未彎了腰將笛兒塞回筐中只聽著貨郎怪叫一聲劈手搶了挑兒如飛而走,邊走邊大聲的呼叫著:“救命啊、不好了、有鬼啊。”然後身形幾閃即逃到了街頭繞過了一間屋後沒了影蹤。

幾個百姓呆呆的看著貨郎沒了影后才彷彿清醒了過來,隨即一個個大叫著也逃了去,只不過一人逃入了路旁的一間屋,隨後便聽著屋門“叮咣”的重重的關閉聲。

方想急步而去追上貨郎,可轉念一想又猶豫了起來,若讓他看著身後一隻笛兒飄飄忽忽的緊追不捨怕是會將他唬的七魂走了六魄,萬一再出些個什麼事可就非我所願了,只好手持了竹笛呆呆的站著。

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這隻笛兒再難以還給了那人,看他吃著餅時的神態生活可是艱難的緊了,我這樣就奪了他說不定是一頓飽飯的收入,真是太也不該了些,可不該歸不該,這隻笛兒卻是現在只能暫時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