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東風寒料峭,雪裡香梅,先報春來早。
紅蠟枝頭雙燕小,金刀剪綵呈纖巧。
旋暖金爐薰蕙藻。
酒入橫波,困不禁煩惱。
繡被五更春睡好,羅幃不覺紗窗曉。
涼閣內一時靜寂無聲,眾人面面相噓,竟如痴呆一般。
老太傅口中喃喃的道:“‘酒入橫波,困不禁煩惱’,太真切了,太真切了。”
江萬才長身而起:“大將軍神勇過人,文采竟也是如許了得,我等自愧不如,當為此浮一大白。”說完,將手中的酒送到了嘴邊,仰頭一傾後,對著我亮了一下碗底。
老太傅將眼瞪著我道:“沒想到大將軍竟是文武雙修,有此良才真是我太清之幸事,只是前幾位大人已是在亂中損了命,不然定是歡喜了緊了。”說完唏噓不已。
這番話讓我很是羞慚,可又不好說出來這不是我寫的,只能是對著老太傅微彎了下腰,表示謝意。
李華一拉我,嘴貼著我的耳邊輕聲道:“你又偷了誰的文?”
我瞪了李華一眼,復又笑著對著眾人將酒一口喝了下去,這酒竟也是變的如許的香甜可口,只是可不能被李華拆穿了就成,再看看李華,臉上盡是陰笑。
涼閣中的眾人方才回過神來,轟然叫好,一時熱鬧非凡,宴席已是大開。。
聽的眾人你來我勸的飲個不住,我和李華只是埋了頭苦吃不停。耳邊忽的傳來兩人的對話。
一人口齒不清代的道:“秀生在酒樓中吃飯,見一妓面容嬌好,心生淫念,欲上之。對妓喊著:‘為妓者前來’。妓女不知‘為妓者’何意,卻聽得懂‘前來’,於是過了去。秀生又道:價幾何?妓只聽的明一個‘價’字,於是道:‘一金’。秀生搖頭道:‘汝發黃矣,軀幹色竭,請損其價’。妓怒道:‘損你媽的’。”
我立時一口菜卡在喉嚨中,只嗆的一時難以呼吸,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文文的秀生與粗陋的妓女的對白,硬是將文言與白話生生的放在了一起,當真是有趣的緊了。
一旁的李華忙不迭的捶著我的背,好不容易順過了氣,門外已是有人大喊著道“國師和大將軍可在,皇上急宣。”
李華拉著我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張口問大聲道:“我二人在此,不知何事如此之緊?”
來人身著了青衣,手執了一支玉版,見著我和李華緊忙著奔來,神色大喜道:“終於得見國師和將軍,皇上急宣兩位大人前去議事,這是玉版。”。說著將手中的物事向李華遞了過去。
玉版在這個國度只有皇帝才能使用,而且是在緊急關頭才用來招喚相關人等的,這就是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李華接過玉版輕聲道:“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
那人彎了腰恭恭敬敬的對李華道:“東都國、桑託國和婆羅洲同時對我國宣戰,邊塞吃緊,已是接連丟失十數座關了。”
第八十六章 兵發紫金關
按著兵部的眾位大人的建議,儘管三個國家的兵馬來勢洶洶,可桑託國和婆羅洲人馬與東都國相較卻少的多,而且兵行的極是緩慢,在他們來的方向高山峻嶺多過平川,暫時還不會威脅到京都。東都國的兵將在那位老將軍的率領下卻是一路直下,連克十數城,已逼近紫金關。
紫金關位於太清國的正北面,距京城約有個八百餘里,是進入太清平原的最後一道關隘。過了紫金關,就是千里沃野、一馬平川,快馬數日就可抵京城,形勢已是十分的危急。
我根本不懂行軍打仗的事,可畢竟掛了個大將軍的銜怎的都避不開,只能統兵出征。
在皇宮中,幾十個大臣們聞訊後慌亂作了一團,十幾位立於朝上的將軍們多數是子承父業而未有任何軍中的資歷,只有範從龍能夠說上個一、二來。
範從龍的父親即是當初太清軍北上強攻南流國時的偏將,在主帥戰死時,奮而領了三軍從葫蘆口強行突圍,身上已是讓亂矢傷的近體無完膚,待坐了船登上了明珠島時,身邊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將士,好在隨著北上的牙將們還活下來七成,也算是為太清儲存了些實力。後來回到國中後,箭傷迸發死於家中。
我對範從龍的印象是善於統兵、指揮得當,又是個敢打敢拚的主,手中一杆長槍使的如風,是一個馬上的將軍,時時又能夠按地勢、天時調整軍隊的攻防佈署,使已方立於不敗之地。因其手中的長槍槍頭銀光鋥亮,我也戲稱他為範銀槍。
範從龍的父親西行後,以原丞相為主的一些朝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