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學校裡還要停課,衛生所的老赤腳說是不是傳染病,所以俺才沒同意。可現在這病越來越邪乎,如果再傳的厲害些,俺猜說不定又是一次疫病了,那可得要做些準備,別到時來不急可就麻煩到家了。”
兩位老人看著我一聲未出,只是眼中多了些擔心和關懷,我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心裡明白了鄉長、村長和黃老所說的事正是我今日在王莊所遇,於是輕輕的撥出了口氣。
“你們說的是不是眼病的事?”我看著老人們緩緩的說著,眼見的他們都在亂亂的點著頭,於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那個病怕沒那麼簡單,俺今天在嬸家也遇上了,當時看了看有許多的不明白,那個病似乎不太一般,如果它還傳染那可真的小心些了。”
鄉長和村長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鄉長扭了頭對坐在一側的紅紅大聲道:“去,將楊家老大、老二、老三全部叫來,俺有話說。”
紅紅猶豫了一下,村長大聲的嚷了起來:“你沒聽見還是咋的,還不快去。”紅紅這下毫不停留的跋腿向屋外衝去,老人們靜靜的看著我,眼中也有了些期待。
鄉長端著酒碗悶悶的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屋上一時便極為安靜了。
過了一會,楊家的老二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剛進門就大聲的嚷著:“那麼急著找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村長緩緩的擰了身,看著“呼呼”的喘著粗氣的他道:“你咋老想著出些事?告訴你,沒事,是鄉長找你有些話要說。”
鄉長楞楞的看著村長,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道:“你也不用煩,俺在位時不也有過疫病麼?好了。”然後扭頭對著楊家老三大聲的道:“你現在去傳俺的話,仿上次例,依著上次疫病後定下的臨時處理方法處理所有的一切事,先將村封了再說,快去。”
楊老二楞楞的看了看村長,村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了身一溜煙的飛奔而去。
鄉長將下巴抵著桌面,來回晃著頭看著村長道:“看來俺一走這茶就涼了,這人心真是不古,俗話說的是‘縣官不如現管’,俺這個鄉長還真不如你這個村長咧。”
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二叔和二嬸相攜進了院門,老人們緊忙著迎了上去,從門外的大車上扶下來了三個人,一個是二哥,另兩人也是與他一樣得了相同的病症的村民。
我心裡想著,這個病同時讓如此多的人感染,如此看來,鄉長的決定是對的。
晚上,我根本無法入眠,想著下午時在村裡所看到的村民們有不少眼睛幾乎凸起,眼仁如著了紅彩般讓人看了甚是恐懼。
一個下午,楊家兄弟緊忙著統計了一下病人的人數,再三核定後發現患眼疾的村民竟然多達五十餘人,得了病的孩童更是佔了近村上孩童總數的一半。在老赤腳醫生現在的衛生所長的著力安排下,學校又成了一個新的醫療院,當然學校也就緊隨著放了假。
我小心的把了十幾個人的脈,憑著自己微弱的氣息一個個的查了一遍,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那就是這個病並非是一種常見的病,而是由一種看不見的蟲類所引起,如果是老人所說早年的血吸蟲病,那麼到了這種境況人早已是起不了身而且腹大如鼓了,所以只能初步斷定是一種新的疾病。
聽了我的說法,老赤腳醫生也有些慌了神,對於所有眼底只要有些發紅就一定要將其拉至衛生所內打上個一針,為此將二柱鬧的幾乎無地可去,雖然二柱再三的解釋眼裡的紅是昨夜打了一通宵的麻將所至,可老醫生依然是不休不饒,兩人還幾乎吵了起來,最後老醫生在村長的勸說下方才罷了手,不過罷手歸罷手,二柱已是硬生生的被打了一針“青大”,我也才明白,所謂的“青大”是一種西藥“青大黴素”的簡稱。
躺在炕上反來覆去,想著如果李華倘在他會如何處理了,也許先找出病源然後再對症下藥,可這個症源真的難尋了。
下午時我也曾問過黃老,黃老的話顯的十分謹慎,我將我的猜測告知他時,他似乎怔了許久然後口中唸叨著什麼“蠱”,只是不知道那個字音到底是什麼意思,問了自家的老人,老人也是手在頭上使勁的撓著而不知所以然,也只好先幫著紅紅做些別的事。
慢慢的回憶著從前所經歷的事,一點點的回憶起無心大師所傳的咒術,目前的病症有些地方與一些所背誦的咒術所要達到的目的有些相似,難到是有人下了咒不成。
想到這心裡打了個冷顫,如果真有人如此所為,其手法則過於歹毒,百姓們又是如何的能妨礙了下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