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華最後是搬了兩個板凳夾在了人們的中間,村長才算是坐了個安穩。
這一頓宴讓我終於相信了滿漢全席的存在,這些在老人們的口中不斷地被誇張著的、真實的菜餚,讓我想到了它們曾經上天入地的模樣。
那一瓶瓶只在看電影時才能見著的、先行播放的記錄片裡的、模糊影兒的酒水,讓我忍不住地也嚐了一口,除了辛辣別無感受,這引起了人們陣陣的歡笑。
李華看著我顯的異樣的表情,最終堅定的放下了面前的酒杯,硬是沒敢嘗上一口。
當宴席結束後人們開開心心地向外走時,那個省醫院的化驗師正頑強地立在門口,等待著村長,臉上顯露著無比的堅毅、剛強和果敢,村長眉頭立時皺的像是戲臺上的大花臉。
回到了省醫院,省長很乾脆地說明了他的意圖,要我們將帶來的藥水交給了一個老老的、戴著眼鏡的、說話很有權威的醫生,還說是要村長將藥方獻給人民,以表達村民們對國家無比的熱愛。
村長傻傻的眼光看著我和李華。
李華笑了笑,拉了村長的手說要方便方便,有人便慌忙地引了路而去,招待室內一時鴉雀無聲。
不久村長帶著李華返了回來,村長手中拿了一張紙,紙上是寫著黃老口述的方子,然後交給了省長。
省長的雙眼彎的像是地裡彎彎的豆莢,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不停地用白白淨淨的手輕輕地拍著村長的背,那手比紅紅的要細嫩的多。
最後還是院長解了圍,接過了省長手中的藥方後,說要在省裡建一個製藥廠,專門生產這種神奇的藥水,並取了名叫正氣。
省長聽了不住地連連點頭,當場表示由省裡投資立刻開始建設。
省長身邊一個年輕人拿筆記下了後馬上轉身出門而去。
下午,省裡招開了表彰大會,就村長同村民們對省裡做的貢獻頒發給了村長一面錦旗,村長的嘴都合不攏了。
當晚,在省裡的按排下,村長帶著我和李華住進了省招待所。
夜晚的風還是有了點涼意,村長要帶著我們逛逛,看看省城的夜景與山裡有什麼不同。
李華顯得很是興奮,這麼多年來的心願算是有了個了結,走在寬寬的馬路上,沒有時刻的安寧,看著這個大叫一聲,看見那個小呼一下,圍著村長和我蹦蹦跳跳地不停地轉,其實有好多東西村裡是有的。
我問李華:“這也值得高興和驚奇?”
李華說:“這個東西放的地方不同,背景也不同,所以已不是村裡的那一個。”
我想想李華說的也對,於是就陪著李華一起喊,村長樂的腰都直不起來。
一路上東瞧西看地,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路邊高高立在燈杆上的小太陽一樣的燈齊刷刷地亮了,照的省城的馬路像白天一樣清楚。
李華還不想回招待所,用他的話說是即然已到了這,就應該將所能看見的都看上一遍,村長很以為然。
路燈下行走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年輕的人更是兩兩地並排走著,有時他們悄悄的話讓李華和我聽的十分清晰。
我好幾次看著李華想問問,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李華總是將頭兒一擰看著另一邊,並不與我對話。
猛然間,我明明地看見了路邊的草叢中有兩個人在地上打滾,是不是有個什麼事。我抬腳就要衝上去,想著幫著好人兒抓壞人,村長眼疾手快,將我一把拉住,對著我哈哈地笑個不停。
李華更是奇怪地看著我,頭偏的幾乎與肩膀平齊。
我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村長和李華趕緊拉著我向熱鬧的市中心走去。
正在走著,李華突然鬆開了我的手,左手飛快地掐算起來,這個動做我是非常的熟悉,這也意味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於是我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村長楞楞地看著我們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我東張西望,於是張開手臂將我倆緊緊地護在了他高高的身前。
李華眉頭緊皺著對我說:“哥,你感覺到了沒,這個火氣可是太大了,只不過還沒積的夠,不然真是不可收拾。”
我點了點頭:“俺還不是太清楚,不過讓俺能感覺到的一定很有點模樣了。”其實李華剛才的示警已讓我心中有了個模模糊糊的感覺,那就是火,而且是個比山火還要集中的火。
李華的手指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掐著,不一會,抬起頭來看著我道:“哥,你說這個火厲不厲害,如果沒辦法提前控制,這個城,哼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