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二十年後誰得此令者,就是天魔地鬼的頭 ,而這二十年之內,九天魔、十地鬼不得在江湖中露面」。
說到這 ,聶振柯慢慢的站起來 「現在二十年之期己界,我相信這個叫寒鐵衣的人一定就是韓衝派來的」。
「爹,為甚堋你這樣肯定」?
「寒鐵衣這個名字分明就是要告訴我這是白衣鐵扇韓衝的弟子」。
萬里平湖如鏡,倒影山色,遠近漁帆點點,襯著水鳥上下爭飛,四月的太湖總帶著一水豔麗。
盤膝坐在客艙前的甲板上,關若飛雙手輕輕撫摸著大腿上的一張劍,一張平凡的劍。
平整而光滑的劍鞘,除了為防止脫手而在劍把上鑄造的防滑龍鱗紋之外,整張劍就連吞口都是由光滑無花的精鋼所鑄造。
這是一口平凡的劍。
當關若飛第一次從師父手上接上這把沉重的劍時,也有這種感覺。
「這是一口平凡的劍,若飛,你可看出其中有何特別之處」?
望著這張全以精鋼鑄練而成的劍,關若飛一時也看不出有何特別的地方。
「要打造一口好劍己是件不容易的事,而要打造一口全用精鋼鑄煉而成的劍,更非一般鑄鍊師傅所能勝任,而數當今天下,有能力造出這張劍的人不多於十個」。
聽到這 ,關若飛的心不禁奇怪的問道 「如果這是一把出於名師之手的劍,為甚堋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名師的風範」?
這就是此劍不凡的地方,出於精鋼,不重修飾,蘊含鑄劍者的心血及希望在平凡中見不凡。
接過恩師手上的劍,關若飛突然明白,這正是師傅對自己的期望,精雕細練,風華內斂,不求威震江湖,但決不辜負此生。
突然,船頭忽轉,若飛雖然盤膝而坐,亦不禁以手撐地。抬頭看時,只見船家手指驚呼,循著方向,關若飛看見十多丈外的另一支小船正在冒著火煙。
關若飛霍然而起,手中劍往甲板一插一拍,己將其中兩塊木板挑起,同時左腳一揚,先將其中一塊 出三丈之外的水面,同時右手拾起另一塊木板,提氣縱身,不偏不倚的直往水面的木板躍去。
腳尖還未觸及水面上的木板,右手一揚,己將手中的另一塊木板丟擲,同時人如蜻蜓點水,一沉一縱,己向第二塊木板掠去。
就在關若飛以上乘的輕功撲向水面的同時,一支舢板載著三人,以極快的速度直往冒煙的漁船駛去。
只是搖著舢板的大漢滿臉鬍子,赤裸著上身烏黑的面板,一望而知是個終年飄泊於湖海之間的水上人。
另一個身披連身鬥袍,頭載布笠,負手而立,雖然風急浪湧,但看來還像站在平地般穩當。而站在船頭的卻是一名少女,只見她蛋面汛愁,皺著眉心,不住的回頭叫道 「黑猩猩叔叔,快一點,要不是可趕不上了」。
「楚兒,不用急,看來有人比我們更快一步」。那個頭載斗笠的人語氣溫柔,赫然是個婦人。
而那個叫楚兒的少女轉頭回看時,剛巧看到關若飛撲進船艙。
那個婦人揹負的右手突然揚起,那名搖櫓的大漢立時會意,手下腕力突扭,舢板立時停了下來。
船頭的少女正欲縱身前往那艘正在冒煙的小船時,身後的婦人己一手搭著她的肩膊,同時輕聲的說道 「有點不對勁,待我來」。說著人己躍離舢板,直往那艘小船掠去。
火其實並不很大,但濃煙卻充塞了整個船倉,關若飛不待多想,手中劍己出鞘,先在船頂劃出一個洞,好讓煙火外散,再定眼看時,只見艙內端坐著一個面容飽滿,年近五十,身形略帶肥胖,雙目緊閉的男人。
正當關若飛暗自奇怪的時候,對方緊閉的雙目突然張開,露出一對熠熠有神的眼,同時說道 「小娃子,你不是金鯉門的人,犯不著趟這淌混水」。
關若飛未及回答,身後一陣衣袖風動,一個頭載布笠,身披長袍的人己掠進船艙,同時一張音調甜美,但語氣冷漠的聲音說道 「姓魏的,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那堋愛玩弄這些下三濫的小玩意」。
「嘿嘿,衛十娘,才二十年的光景,想不到你竟然會成為統 太湖,急人之難的金鯉門門主。好一個小隱隱於山林,大隱隱於市集,大娘你既是穩身山林之間,亦能涉足江湖之地,就憑這一手似隱還現的功夫,就足以叫在下佩服」。
說著轉向關若飛 「嗯,小娃子,這是我們天魔地鬼的事情,你還是少理為妙」。說著右手輕輕一佛,一陣勁風向關若飛迎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