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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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這是一把不尋常的刀,任誰第一眼都會看到它的不平凡。
厚重的刀背上據說原本鑄有一條龍,龍頭咬著的不是火珠,而是一個鋼環。
可是,現在鋼環不見了,連龍頭也 口折斷。
這是何等強橫的內力。
秦月霜一直不大相信,可是,十多年來她的父親一直把這刀放在大廳前那幅比人還要高的「秦」字的牆前。而每次在凝望著這把刀時都會夢囈般說著同一句話:「這是一場慘烈的血戰」。
這的確是一場慘烈的血戰,就憑刀鋒上的卷口,折斷的龍頭,還有那刻骨 心的一幕,在秦煌的心內,這確確實實是一場慘烈的血戰。
秦月霜感到很奇怪,今天和往日好像有點不同,父親凝望著這把刀的時間太長,而那一句夢囈般的說話一直沒有出口,除了回憶,父親的眼神內似乎還有難以抉擇的心事。
秦煌並不覺得時間過得很長,他亦沒有望著這把刀,在他的眼內,只有那漫天血雨的一幕,還有那個好像沒有痛楚,沒有恐懼,只有猛獸般兇殘搏擊力的人。
尤其最後當所有人都倒下時,自己左手撐著地,右手倒握著刀柄,仰著頭所看到的一幕。
蓬鬆而染滿血烏的頭髮,像一頭暴怒雄獅的 毛般嶺起。佈滿血絲的眼幾乎要隨時爆裂,而因長時間的極度緊張與透支體力, 孔擴大而急速的呼吸。
他的左手緊握著從自已的刀背上拗下的龍頭,而右手就握著被自已的秦煌刀
砍下來的左手。
他的左腳腳尖輕點著地,也許因為受傷後的痛楚,又或許因為體力耗盡後的虛脫,總是微微的顫抖。而他全身的支柱就在他的右腳,像鐵塔般屹立眼前。
秦煌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愛刀受損,一陣莫名的狂怒,舉起刀,眼內只有那握著原本鑄在刀背上龍頭的左手。
直到現在,秦煌也不相信世上有人會犧牲一支左手,而為的只是要打對手一拳。
就只是一拳。
痛徹心肺的一拳。
秦煌支著刀,可是,他怎樣也不能再站起來,一陣莫名的恐懼湧上心心頭,他終於知道自己也有倒下的一天。
而唯一能令他欣慰的,就是始終能緊握著自己的刀。
那人環視地上三人,過了好一會,高舉那支仍然緊握龍頭的左臂:「我與你們立誓,我會用這個龍頭為令,上刻“九天十地、諸魔群鬼令”數字,二十年後,我或我的後人會以此為證,追索你們此次比斗的諾言,你們要記著,今日一戰,最後的勝利者是我」。
秦煌沒有忘記,他這一生永遠也不能忘記,這不單是一種恥辱,亦是一個永難治癒的傷痛。
看著緊握拳頭,眼內偶異閃過的憤怒與恐懼,秦月霜突然想起那二十年之約,是二十年嗎?
「月霜」,秦煌終於轉過身,將所有的回■剎那間收回,冷漠嚴俊的臉上,你怎樣也找不出歲月的傷痕。
「據程管家的報告,一個多月前在雲貴交界出現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姓寒,名鐵衣,既無師承,亦無家世,但武功底子卻甚了得,先後擊殺了西北虎成安及賊如來賈佛,而且行動張揚,似乎想一夜間震驚武林。而依近日的行暋$譸,七日內必到邵陽,我想你明天出發,兩日後到邵陽,再設法認識這個人,程管家會從旁助你一臂之力」。頓了一頓
「我要知道秦煌刀上的龍頭是否在他的身上,而鑄造九天十地、諸魔群鬼令究竟有甚堋目的。還有,令牌一日未得,此人決不能除」。
「爹,你怎知道秦煌刀上的龍頭會在他的身上」?
「二十年前一戰,我與 宮及楚霸均傷重倒地,往後足足休養了三個多月,所以那人的去向一直成謎,而這二十年來我苦心經營,在各處招攬人材、安插眼線,目的就是要等這個人的出現,現在不論如何,你先去查明這個寒鐵衣的身份,如有任何發現,立即回報」。
「如果秦煌刀上的龍頭真的在這人的身上,那該怎辨」?
「我們天魔地鬼等這個龍頭也等了二十年,如果龍頭真的重現江湖,嘿嘿,到時就是那班所謂名門正派人物頭痛的時候了」。
聶鈴楓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父親。
在她的心目中,父親仁慈、有氣量,從不酗酒,更不貪女色。他布衣淡食,寬容大度。自懂性以來,鈴楓就意識到父親在武林中是一位眾人敬仰的俠士。